最後的結果是,這名扈將僅僅是帶著五名白甲扈騎,就降俘了林中三四千的潰兵。
當於禁得知這個訊息後,哈哈一笑,隨後再一次看向戰場。
此時,泰山軍已經不能用“衝”這個字來形容了,因為隨著三千多突騎陸續散開,到處都有他們的身影,他們幾個一夥就能捕俘一群。
那些袁軍已經沒有任何戰心了。
之前為了紮營,以及用來運送兵線,袁軍利用了這裡的一條小路,加固出了一條甬道。
這條甬道可以迅速突破這條坡脊,整條道路也就是二三里左右,但坡度卻很陡急,兩側是大概齊腰深的土埂。
此前,後坡的補給和人員正是透過這條甬道,得以迅速運送到左翼,供應支援這邊的四個軍團。
而此刻,這條甬道就成了這些袁軍潰兵的求生道了,他們可以透過這條甬道迅速撤回後坡休整,而不是跑到淳于瓊的本陣託庇。
一開始,泰山軍的突騎因為高度的問題,是沒有發現這條甬道的。他們的目標是非常清晰的。
遇到敢於反抗的,直接就地擊殺;當場伏地的,直接扔一捆麻繩讓他們自縛;而那些還想爭命的,泰山軍突騎們也不殺,而是驅趕他們去衝擊不遠處的淳于瓊本陣。
這都是這些人用慣了的手段,以潰軍消耗和衝擊敵軍堅陣。
但很快這些泰山軍突騎就發現了不對勁,越來越多的潰兵在被驅趕後,竟然不是本能的選擇逃向淳于瓊那邊,反而是往西南跑。
而且跑著跑著,人還突然就沒影了,真是邪了,大變活人啊!
於是,一隊突騎奔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一條寬闊的甬道中,密密麻麻的潰兵正擁擠著往前爬。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這隊突騎直接就跳下了甬道,然後在人群后面揮舞著環首刀,一邊砍殺,一邊大吼:
“伏地不殺,伏地不殺。”
而後方的慘叫一下子就點燃了甬道內的恐懼,這些潰兵再沒有秩序,一個勁的開始踩著前面的人往上爬,但這邊踩倒了前面,後面馬上就踩倒了他,甬道里彷佛是發生多米若骨牌一樣,一串串的往前倒。
一場比屠殺更可怕的踩踏就在這處甬道內發生了。
甚至作為始作俑者的這夥泰山軍突騎們都呆愣的站在內,看著前面的人群化身為野獸,在恐懼中喪失理智。
……
西線戰場上,到處都瀰漫著煙塵和哀嚎,處在本陣中的淳于瓊眼神空洞。
此前,他作為西線主帥,並沒有隨軍前驅,而是作為中線和西線的連線處,協調兩邊的戰場。
而淳于瓊實際上也是這麼做的,此前中軍的袁紹讓他調動一個軍團來協防中路作為後備,他並不覺得這事有什麼問題,畢竟在西線這一塊,他們的優勢太大了。
但誰知道,正是因為這支軍團的排程,會造成現在這副局面?此刻的他,腸子都悔青了。
這會,他聽到西邊甬道傳出的慘烈哀嚎聲,知道潰兵撤往後坡的運兵線也被發現了。
他有心去支援,但此刻自己也是自身難保,又發什麼慈悲呢?
想到那裡多半是自己潁川兒郎,淳于瓊淚都流出來了。
可戰爭從來不相信眼淚。
……
在中路與西線的銜接處,新的衝鋒號角再一次響起。
在先後擊潰劉勳、高幹、逢紀、郭誕四軍後,部分集結到一起的泰山軍突騎在田俊、韓當、李輔、嚴綱的帶領下,對袁術以及紀靈的本陣發起了進攻。
相比於嚴整的淳于瓊部,已經投入進兵線的紀靈部無疑要散亂太多了。
鐵甲殘破,環首刀都砍得豁口的泰山軍突騎們,咆哮地殺入了紀靈部的側腰。
一直在埋頭與前方友軍輪換抗線的南陽兵們,抬頭就就看見這群鐵騎衝了過來。
之後的場景就越發模糊了,只知道到處是殺戮,大量的南陽兵在兵線後方坐著休息,他們都是剛從前線下來的,甚至連衣甲都來不及卸,就被砍死在了陣後。
屍橫遍野的戰場阻礙著泰山軍突騎的群體衝鋒,他們也和散了的羊一樣,四處行動。
而這也加大了泰山軍騎士們的傷亡。
在泰山軍開始肆虐在陣地時,作為主將的紀靈已經顧不得這些敵騎是怎麼穿過西線過來的,在前線還在鏖戰的時候,他手裡多餘的兵力也就剩下大纛下的五百銳卒了。
於是,紀靈讓扈將先將袁術護送到中軍袁紹處,然後就帶著這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