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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四章:災異

一定程度上來說,漢庭在絕大時候是處在失能的狀態的。

而現在,當一場連綿的旱災襲來時,那些講經的前漢家公卿們,似乎打算再次恢復這一“優良”的政治傳統。

他們將矛頭齊齊指向了正在鄴城主持工作的度滿,認為其人作為大太的首席門下,就相當於漢家的三公。

而在這如今這般大的災異下,其人竟然還不引咎辭職,這才是災害一直得不到解決的最根本原因。

在京都學術圈裡發生的指責,很快也傳到了鄴京那邊。

度滿在激奮和無奈中,真的向張衝請表離開首席的位置。

這不是度滿這人有多麼信奉天人感應這套道理,而是因為他想到明白這些流言的可怕之處。

這流言的可惡之處並不是說度滿不理會就行的。

如果度滿棄之不問,很快這條流言就會對他的個人道德形成致命打擊。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邏輯鏈條:

老天都這麼示警了,發出這麼強的災異,你度滿都不願意引咎辭職,可見你這人是多麼眷戀權位。

而一個能將天下生民生死都棄之不顧,還不捨得離開權位的宰輔,又有何道德能作為大太的宰輔呢?

而且這些人還相當聰明,你大太不是講黃天嗎?你們泰山軍不是總說要實現黃天之世嗎?

而現在這些災異,就是黃天給人間帶來的示警。

也正是這一套假借黃天的名義,這套流言才能在泰山軍當中形成一定的影響。

有些人可能並不太信這一條,但他們也覺得,如果度滿去職能解災異,那去一去也是無妨的。

大不了,等沒用後,再官復原職就好了。

要命的是,這種想法在軍中不在少數,他們認為只要有消弭災情的方法,即便再荒唐,試一試也是沒影響的。

但也正是這份純粹,才容易被人利用。

很快,度滿的請辭表就送到了行營,張衝看到後大怒,直接給度滿寫了一句話: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

張衝用這句話來表達了他的態度。

如果一條政治流言就能讓國家的宰輔去位,那還談什麼幹部任用的獨立?還談什麼政治氛圍的穩定?

以這等妖邪、假借來裹挾人心,倒逼國家,其心可誅。

其實,張衝對這件事的瞭解比度滿他們都要全面,因為在那些遺老遺少開始勾兌、共謀時,他張衝就已經知道了。

雖然如今的繡衣衛人員並沒有配齊,但憑藉著一些情報網路,蒙沮依舊早早發現了這件事,並開始佈局。

而如今,當這件事已經甚囂塵上,甚至連首席門下都開始請辭時,張衝命令蒙沮開始收網。

……

八月十五日,在北宮東門後的廊廡內的東司房,十餘名繡衣指揮正聽上首的蒙沮訓令。

今日的蒙沮將繡衣衛的禮服穿上,外披絹帛繡衣,內套絳紅直衣,頭上著錦帽,繡衣上還畫著蟒蛇。

可以說,蒙沮這一套不僅將他的威武襯托的淋漓,還有一種超越這個時代的美感。

毋庸置疑,這套禮服的設計肯定是出自張王之手。

穿著著王上親手設計的禮服,蒙沮的心頭沉甸甸的,他知道王上對他們繡衣衛的厚望,所以這一次行動,他蒙沮勢在必得。

而誰要是阻了他的路,他只能送他去死!

此刻,蒙沮一雙丹鳳眼,死死地掃著眼前的這些老部下們,這些人都是他從飛軍外軍司帶來的,都是強將。

但他這會依舊要敲打他們,讓他們明白這一次行動的利害關係。

而這些人果然不愧是從對外情報中歷練出來的強將,即便老上司犀利的眼神掃射過來,依舊腰背挺拔,沉穩不動。

蒙沮自然明白他兇戾起來的威勢,見這些人果然有東西,心中大定。

蒙沮話很輕,但殺氣卻非常凌厲,一些指揮的呼吸明顯急促了不少。

對於這幾個呼吸急促的人,蒙沮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並沒有多說。

接著,他就開始給這十二個指揮下發任務,某隊前往步廣裡,某隊又前往永和裡,某隊又前往金市。

這次行動蒙沮已經不知道演練了多少次,可以說該考慮到的都考慮到了,不說嚴絲合縫吧,但以都內的這些顢頇舊公卿,那肯定是插翅難逃的。

由此也可見蒙沮自己肩膀上也是壓力如山,王上對繡衣衛的種種安排和特殊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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