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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直諫

在汲縣與泰山軍決戰,最後聯軍大敗,整個河內武裝潰不成軍。

作為抵抗泰山軍的主力家族,司馬氏的族老們知道他們必然逃不了清算,於是遣散族人到鄉野,主脈則帶著族譜、傳寶和部曲南下避難。

而這個時候恰逢司馬朗傳信過來,於是他們決定悉數投奔汝南,並以楚國水晶杯為禮,賄賂許攸,讓司馬朗成了紹忠軍軍主。

雖然不知道許攸用了什麼手段,但其人有事真給辦的作風,還是大受軍將們的歡迎。

而許攸之所以受歡迎,除了手裡的權力,辦事的作風,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方面,那就是對待他們這些武人是很尊重的。

和那些潁川士們不同,許攸是一點架子也沒有。

在袁紹麾下的重將中,雖然也有不少如郭誕、邯鄲商、逢紀這樣能武能文的大將,但大部分武人還是比較粗疏的。

而這種粗俗雖然會得下層吏士們的愛戴,但卻為上層的潁川士們不喜,認為這些武人無識只是一群功狗,只能被驅使而不能謀國。

但許攸卻不同,他卻對這些武人很欣賞,甚至認為這種粗疏無文的氣質當做為武人的美德,是豪傑的作風。所以,許攸在武人這邊很有聲威,身邊也總是圍繞著一群軍將,以許攸馬首是瞻。

當然,這裡面有著充足的功利,許攸是在有意識的拉攏武人,以抗衡日益壯大的潁川士們。

這些潁川士太人才濟濟了,政治、軍事、外交、後勤,幾乎都充斥著潁川士,這些人還彼此之間累世聯姻,許攸不拉攏這些被排斥在外的武人,是絕難與之抗衡的。

換言之,許攸和地方武人們也是各取所需。不過,這種利益的結合卻也穩固。

此時,在袁紹莫名的詢問中,也是許攸第一個為兩帥說好話的。

但袁紹並沒有對許攸的話做出反應,只是又從案几上撥了一個橘子,剛剛的湯藥太苦了,正適合吃這個。

此時,場面稍微有點冷落,高幹說了一句:

“主公,如今大戰已發,恰如弓箭已經離弦,李整、李通二帥皆老於軍事,臨陣奪機,主公應信之。”

高幹作為袁紹的外甥,並不在乎政治派系,他在乎的是陳公國的整體利益,所以往往也是從這個角度去說話。

他現在的意思就是比較隱晦的提醒袁紹,那就是現在三帥都已經陸續過河了,打肯定是打的,但怎麼打,如何打,還是要信任這三帥的。

高幹實際上是有點看出自家舅舅想將這個當成罪名,好為後面拿下李通、李整做鋪墊。

但他提醒袁紹,就是現在已是決戰了,有些事情不能太過了。之前單單讓前、後、右三護軍渡河作戰就已經是消耗了袁紹的恩信了,畢竟李通、李整二人又不是傻子,還看不出這是要消耗他們麾下的兵力?

之所以他們還甘願北上,不還是因為過往的恩信在?但這種恩信不能消耗完了,不然豈不是逼二李倒戈嗎?

其實在場的其他人也知道這一點,不然如郭誕、逢紀、辛評這些人為何不說話?他們可和二李不太對付,之所以沉默,不還是看到大局這一點嗎?

在聽了高幹這話的時候,袁紹的臉色沒有太多的表情。他又想到一事,於是問知兵的邯鄲商:

“天覺,我本以為那張賊是用兵中的聖手,但今日見其排程,又覺不過如此。”

邯鄲商不明白,低著頭,問道:

“不知主公何故此言。”

然後就聽袁紹道:

“如今,我軍三個護軍,近五萬人都已陸續投入伊洛戰場,但從洛水北岸回來的諜報卻打探說,那張賊在洛水北岸的軍陣是一點變化也沒有。難道他就坐視我軍佔據伊洛戰場的要地嗎?”

邯鄲商心裡有計較,但不說,而是又一次問道:

“如主公與張賊互易,主公打算如何應對呢?”

袁紹自矜一笑,說道:

“如是我,我知敵眾我寡,定不會野戰,而是謹守京都,伺機夜襲。再不行,非要野戰的話,我也不會選擇伊洛地,而是直接在伊水對岸佈陣。一旦敵軍要渡河,便半渡而擊。”

其中說到半渡而擊的時候,袁紹的矜驕氣到了頂點。

邯鄲商心裡不以為然,主公真是紙上談兵呀,但面上其人卻露出敬佩之色,伏在地上對袁紹道:

“主公兵略無雙,正該如此。”

其實邯鄲商心裡不屑,甚至也不解釋,其實是他知道,場上總有某個人來做這個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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