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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可是沮君當面?可否聽我數言?”
沮授在幾副牌楯的掩護下,瞄著
“我是沮授,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典韋像是背誦一般,將準備好的勸降話報出:
“今天下事已經去,你所謂堅守的漢室也已經不在,足下堅守危城,是為那東邊的朝庭,還是為那西邊的朝庭?我看兩者皆看不顧你,你又何苦?”
沮授一滯,扒著城頭對下罵道:
“好你個粗胚,也會賣弄口舌。我沮授所忠,豈是一人一姓,我是忠的名教大義。而彼輩道賊,皆是不忠不義之徒,豈能知我心思?”
典韋聽了這話,轉頭對邊上的一個文士道:
“馮生,這咋和你說的不一樣呀。你不是算無遺漏嗎?偏叫我說這些文縐縐的話,還在陣前被此人折辱?要我說,和他孃的講個屁,直接弄死。”
邊上的文士就是馮防,此刻頗有點尷尬,但他轉換的快,立馬就對典韋恭維道:
“沒錯,典將軍是質樸的,咱就直接幹。”
典韋不再理會這個時靈時不靈的馮防,一揮手上的三角黃旗。
於是,戰車後十六面牛皮大鼓被敲響。
“吱吱呀呀”
先是二十架發石機,在肌肉遒勁的大漢指揮下,將一枚枚打磨好的石彈放在長臂上,然後在一名麾下小軍吏的指揮下:
“放!”
二十枚被打磨好的石彈打向了對面的襄國城。
這些石彈因為打磨的差不多,所以在精度上稍微高些。但即便如此,也只有兩枚打在了城上,其他皆打到了城內。
但就這兩個,也砸得城上糜爛一片。
漢軍之前就用過發石機打青州黃巾,自然是認得這些東西的。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泰山軍的發石機的威力會這麼大。
沮授邊上的部將們已經駭得擁著沮授下了城,生怕這石彈砸死自己。
第一輪發射的結果不理想。
泰山軍很快就調整了距離,開始第二輪發射。這一次,二十發中了十五發,無疑準確度大大提高。
其後,泰山軍的發石機車就以這個距離不斷將石頭砸向城頭。
一晃眼,半個月打磨出的二百枚石彈就這邊被消耗掉了。
而這時候襄國城上已經換了一番樣貌,原先搭建起來的棚竿皆已壞了一地,不時有漢卒發出悚人的哀嚎。
但即便如此,襄國城除了少幾個地方的轉石崩散,其餘皆完好。看來只靠發石機是很難打下襄國了。
看了一眼城頭形勢,典韋又將第二面紅旗揮下。
早就等待的青州軍們頂著楯車和壕橋車開始在各自軍吏的率領下衝鋒向前。
……
在距離廝殺的襄國百里之南。
此時曠野上,本應該駐守在易陽的張南、郭默二將正狼狽的帶著七百殘卒撤往距離他們最近的據點,檀臺。
隊伍中,猥瑣縣吏馮伷也在列。他看了看這七百士卒雖敗,但卻依然能保證撤退的秩序,不禁點頭:
“這是一隻強兵。”
但如此強兵怎麼就沒守住易陽呢?
馮伷自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昨日他在軍府辦公,突然就聽到外面煊沸,然後就見張南甲衣帶血領著一波兵衝了進來。
當時馮伷嚇了一跳,以為泰山軍內部火拼了,要殺他們這些舊人。
但張南燒了城內案牘,就帶著包括馮伷在內的縣吏從城西撤退。
彼時城內已經亂成了一片,隨處可見喊殺聲,然後是四面緊密的大門,顯然城內的百姓恐懼下,不願意摻和外面的廝殺。
殺出城後,張南和郭默帶著七百殘卒輕裝撤退,而路上並沒有追兵追來。看來那些人已經到城內洗劫去了。
哎,那些百姓根本不知道,他們不做選擇就是最壞的選擇。兵兇戰危,不是所有入城的軍隊都會像泰山軍一樣的。
實際上張南和馮伷一樣,也不知道咋丟的城。
路上,張南還是從幾個知情的部下口中知道了丟城的細節,尤其是東城守郭升,張南知道了攻入城的漢騎,就是月前的那批。
據當時守城的說,一隊漢軍騎兵突然就從城北面的密林中殺出,城上的泰山軍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漢軍殺入了城。
有人說,為何城門會開著呢?
實際上,此世守城是很難永遠將大門緊閉的,無論是出城樵採還是補給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