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竟然能在方寸之間有能力,有膽量衝過來。
濟南黃巾雖然先後受祭孫以北軍戰法訓練,又受泰山軍作訓官以大陣訓練,但到底是缺少有經驗的軍吏,也缺少足夠的對騎經驗。
於是,直接被士孫萌的屯騎給打懵了。
其中部將李循還想陣斬士孫萌,但最後自己反倒被士孫萌旁邊一虎將給陣斬。
此人是士孫萌的老鄉,同郡的扶風馬氏族人,馬騰。
馬騰是扶風馬氏之族人,但並不是主脈,所以其家的富貴和馬騰關係不大。後來他走了同郡士孫萌的關係,入了屯騎做了個小吏。
之後其人隨盧植出征,一直到了如今。
本來在歷史上,黃巾早滅,他也得功回鄉。之後羌人北宮伯玉犯長安,他會受涼州刺史耿鄙徵募參加平羌之戰,並在此戰中成為反漢叛軍的一員,開啟馬氏在涼州的武運。
但可惜,歷史到現在早已面目全非,此時他依然還在屯騎中奮勇,還是一名普通不起眼的隊將。
斬殺完那名不自量力的蛾賊將,馬騰正要下馬砍下賊將的首級。
那邊,一人彎腰抄手就將李循的首級砍下,然後系在了自己的馬兜上。
馬騰一看自己的戰利品被人搶了,大怒,他正要抽刀砍去,卻看清了這人,然後整個人僵著不動了。
原來搶他首級的,正是馬騰的鄉人,屯騎的校尉,名士之子士孫萌的扈將士孫英。
一見到是士孫英搶了自己首級,馬騰嘴硬是努力擠出個微笑,艱難道:
“曲將,我正要砍了這首級送你,何勞你自己動手。”
士孫英哈哈一笑,輕蔑道:
“有些東西,你努力也沒用,都是註定的。黃眼兒,你聽我一句勸,這戰場你是別想有甚作為,還是回扶風老家砍柴吧。哦對了,我都忘了,你老家不是咱們扶風的,而是隴西的,哈哈。”
說完,士孫英也不理僵硬漲紅的馬騰,反身就帶著扈兵們繼續攆殺濟南黃巾。
而那邊,馬騰望著士孫英的背影,幾次捏著環首刀,抑制住自己的殺意。但最後到底是忍住了,他對著身邊一位比他更魁梧的軍吏慘笑道:
“令明,到底是讓你看笑話了。”
是啊,能不難堪嘛。
就在剛剛士孫英那番話中,讓馬騰最難堪的不是什麼回去砍柴,也不是什麼功勞被搶,而是那句:
“黃眼兒!”
“你老家不是咱們扶風的,是隴西的。”
這句話直接揭開了馬騰最難堪的傷疤,也點明瞭士孫英為何要打壓欺辱馬騰的原因。
原來,馬騰的確是扶風馬氏之族人。扶風馬氏作為帝后之族,是扶風整個士族的名望。按理說,馬騰的命不會差的。
但正如家族的人數多了,每個人的際遇自然也天差地別了。馬騰的父親馬平為官清廉,後到隴西做縣尉時,實在送不出娉禮,就和一羌人大部酋之女結了婚,生下了馬騰。
漢家名門之子竟然娶了一個羌女,還生了個兒子。這下子,馬平父子直接就成了扶風馬氏的恥辱,也是整個扶風的恥辱。
士孫萌這人四海,見馬騰為人豪勇冠絕西州,就想抬舉他。所以帶馬騰一起入了屯騎,反正北軍中胡人也是很多的,多馬騰一個也不多。
但士孫萌的身邊人可就不這麼想了,他們見馬騰就有本能的厭惡。
此人既是西州武人,又是胡人之後,還是個能立戰功的。這些要素一齊,馬騰的遭遇就可想而知。
這邊,馬騰對邊上的武士伴當難為情,那邊這個叫令明的西州武士卻昂然勸道:
“大兄,這些關內的世家子桀驁慣了,眼睛到了天上,看不得咱們這些塵埃裡的人。這些還是和咱們一樣都是關西人,咱們在關東這些日子,受關東人的氣還少嗎?咱們西州武人,是既不為關西人所容,也不受關東人待見。要我看,咱們還是回涼州得了,也少受這些鳥氣。”
這叫令明的,正是馬騰的同伴龐德,也是一名絕勇的西州武士。
聽龐德說的,馬騰贊同的點點頭,但想到自己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到底有些捨不得,又回了句:
“且看看吧,等打完了這一仗,咱們再看看。再說,都到了這河北地,真要回鄉,也不是一時的,不如就在這裡建功立業,也好衣錦回鄉。”
見自家大兄還對漢庭的榮祿看得這麼重,龐德也不好多說什麼。他知道,像馬騰這類家族棄子,一切努力都是在證明自己,想獲得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