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在了刀把上。
於是張泰轉而軟道:
“郡尉,我的意思是,這人既然是易陽令,必然知道城內虛實。要是能有他帶路,必然事半功倍。”
誰知高覽聽著這話,乜視了一眼張泰,森然道:
“棄城而逃,本就要論死,還要給這人戴罪立功的機會?還有殺了就殺了,哪那麼多口舌,難道你張泰,要教我做事?”
張泰忙搖頭,口說不敢。
隨後此人就被高覽訓斥,安排他帶著一隊人馬作為前哨,探查前方虛實。
這個叫張泰的不知道,在他帶著十幾人先行的時候。他的後面,高覽正拿弓箭搖搖指著他。
最後,高覽到底還是沒有射出這一箭。
他的邊上,族弟高扈疑惑道:
“族兄,為何不殺此人。就憑他說的那幾句話,此人就留不得。”
高覽淡淡回道:
“此人到底是鉅鹿豪族,不能死在我箭下。”
高扈毫不在乎道:
“族兄,他張氏是豪族,我們渤海高氏就不是了?再說他們張氏和那張角等人不清不楚的,直接將之打成亂黨都行,殺之還要別的理由?族兄不願殺,我帶人上去將他們砍了。”
其他幾個扈將也是如高扈一般點頭。
這張泰是該死啊,這些財物哪個不是要分給弟兄們的?鉅鹿早就發不出餉了,他們不自己想辦法,難道還讓家中老弱嗷嗷待哺嗎?
擋了路的,就該死。
高覽也不置可否,只淡淡道:
“有此人死的時候。急什麼,先破了易陽,咱們再發一筆。”
還是他的族弟高扈,聽了高覽的話:
“阿兄,咱們先前領的是襲擾糧道的任務,所以帶著的都是騎兵。現在這易陽已經被泰山賊給佔了,咱們還能用騎兵攻城嗎?”
高覽哈哈大笑,鞭子一抽:
“你就好好看看,為兄是如何用騎兵攻城的。”
說完,高覽帶著背旗大纛繼續前進,全軍一千五百騎兵也追隨著,向著不遠處的易陽前進。
……
“不好了。”
正在軍營內訓操的張南突然就見到本該在城上守禦的郭默悄悄走來,然後對他說了這一句。
張南心裡一緊,忙和郭默走到屏風後的內帳,連問郭默是出了何事。
郭默皺著眉頭說:
“一支漢軍騎兵隊伍正不斷擄掠易陽附近的塢壁,到處都是難民,正湧入易陽城內。”
張南一驚,趕緊問:
“這些難民你都放入城了?”
郭默愣了一下,下意識就點頭了。
郭默一拍大腿,就要去城牆。
郭默忙追出來,就問:
“可是出了差錯?這百姓不救嗎?”
張南邊走邊回:
“你想過要是百姓中混入漢軍的細作如何?或者想過城內的粟米能支援多少呢?”
郭默腳步頓了一下,然後急忙奔起來,帶著張南就往東城門去。
實際上也不能怪郭默。
泰山軍大多數將領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以往都是他們是攻擊方,何曾守過?而且,長久以來泰山軍講究的政治正確,讓很多將領下意識就覺得保護百姓是沒錯的。
張南等人披甲奔來的時候,東門果然發生了暴亂。
負責把守東門的是郭默所部的一個百人屯。
屯將郭升一直在城頭上巡視,突然就看到遠處冒起塵焰,忙敲響了警備,示意
但誰知十幾個持羊角短匕的漢軍軍士在混入一隊難民中後,從背後襲擊了駐守城門的泰山軍吏士。
這些人殺了門邊的吏士,還瘋狂屠戮著城門邊的黔首百姓。
這些本就被破壞了家園逃難來此的人們,在這裡再一次被漢軍屠殺著。所有人都亂做一團,將本就擁擠著的甬道擠得更混亂了。
見情況不妙,城內屯駐的泰山軍吏士,顧不得披甲,就要擠著關城門。但前面早已經被堵住了,一時間如何上得去。
眼見著城外的敵騎越來越近,屯將郭升汗都流出來了。
但這個時候,在隨軍學堂學習的結果起效了,郭升靈光乍現。
他對慌亂的部下們大吼:
“都給我把藁草燒起來,都給我投到城門下。”
有了主心骨,很快數百把藁草投在了城下。
躲在城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