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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忠孝

但一降,他剛剛說的什麼忠孝道理不就成了笑話?倒弄得他有點尷尬了。但也就是有點尷尬,許相能做到這個位置,個人榮辱隨時可以為目的服務。

要命的是,如果他直接坦言自己不忠,那他許相的政治生命就結束了。誰會納一個不忠的臣子呢?

所以這問題正是降也不是,不降也不是,只讓人左右為難。但好在許相有急智,很快找到了應對之策。

只見許相哈哈大笑,道:

“忠,當然是忠的。不僅我忠,便是河南諸位君子也是忠的。畢竟君無道,我們這些做大臣的自然有諫君之義。所謂,‘天子有諍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其天下。’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而這諫呢,又有文諫、兵諫兩種。之前我不避喪身勸國家主戰,這是文諫。而你們河南諸君執三尺之兵清君側,這是兵諫,雖然道不同,但都是盡忠納誠啊。誰能說什麼不忠的?”

這一番話,直聽得鍾繇大呼好傢伙。

此老兒真的奸猾似鬼,這都能謅出一番道理,而這番道理還必然會受河南世家們的歡迎。這許相果然不愧是能在宦官一門和黨人一派之間遊刃有餘的。

鍾繇內心鄙薄著,直接換了話題:

“司徒之前不是說我們要造反嗎?我也實在告訴司徒,我們並無此念。只因漢天命猶在,德運尚存。所以我們河南世家最多不過是效尹霍之故事,只想使得天下重新回到正軌。”..

鍾繇的話讓許相頻頻點頭,也讓後者舒了一口氣。

實際上,之前一番話不過是許相相激之言,是要試探城外的河南世家們到底是什麼打算。是改朝換代呢?還是隻是另立新君。

許相三番兩次問這個,就是因為這事關他前途的大問題。如果只是另立新君,那他許相後面入盟,也會有不錯的前途。畢竟穩定洛陽局勢都離不開他的。

但如果是改朝換代,那他就堪憂了。因為三公和漢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到時候,漢室都沒了,他還能有什麼價值?

現在從鍾繇這裡聽到準確的訊息,到底讓許相安心了不少。

但這邊安心還沒多久,鍾繇又說了一番話。只見其人悠悠道:

“但這天命和德運也不是一直不變的。要是漢室不受,這天命自然會轉移。昔者上天降禍於越,委制於吳,而吳不受,終有越甲吞吳之禍。這就是天予不取,凡受其咎。”

說著,鍾繇盯著許相,一字一頓:

“這個道理,司徒懂嗎?”

這個時候,許相才真正重視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著這人銳利的眼神,許相下意識道:

“懂的,懂的。”

他能不懂嗎?人家意思就是說,後面會不會造反,全看人家還覺得漢有沒有德了。那有沒有德,不還是人家一句話?

這一刻,許相才醒悟,到底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城外數萬大軍在,他的結果早就註定。

只有他還為之前拿捏鍾繇而沾沾自喜,孰不知人家就是逗他玩。

自感顏面有損的許相讓孫子許玄退下去了。

然後這淨室就剩下了許相和鍾繇二人,這時候兩人可以說些實際的了。

節奏完全被鍾繇掌控後,許相也沒那種公卿的高高在上的做派了,他彎著腰,笑道:

“這此大變既然是因為庸者居高位。若能讓賢者君子重回高位,想必這天下很快就能清明祥和。就是不知道,這大變之後,如我等這些人還有沒有職位在呢?”

果然,孫子不在,許相就問的這麼赤裸了。這許相是真的要臉。

鍾繇點了點頭,誠實回道:

“位置必然是有的,但還是不是三公,諸位君子沒有商量過。所以我也不能說什麼。”

許相興奮點頭,確認了前途後,還要繼續爭取一下,他諂笑道:

“目前能代表朝中,掌控住京都局勢的,我算一個,太尉張延算一個。如果三公之位能給我兩人,那自然是好的。但如果只有一位,我覺得還是我比較合適。畢竟那張延是河內人,算北人。而我是汝南人,與各位君子是一家人。自然更妥帖。元常,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雖然鍾繇心裡譏諷許相吃相難看,這就賣了自己的同黨。但鍾繇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許相如果投降,真的可能還會繼續留在三公之位。不為別的,就為他是汝南許氏人。

所以鍾繇只能點頭,表示司徒你說的非常有道理。

既然給了保證,鍾繇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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