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積累都要毀於一旦。
所以在得知了州內的豪傑也是公族之後的陳登有意大興部曲,糜家的這代家主糜竺決定押注陳登。
糜竺這人並不是什麼短視的商賈之流,是典型計程車家,其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弓馬騎射無一不通。
如果不是家族的閥閱太低,這糜竺也未嘗不能稱一句州中俊彥。
陳氏作為徐州的第一流豪門,陳登更是其佼佼者,糜竺當然對這人有了解。
所以陳登剛豎旗募兵,糜竺就多次拜訪陳登,與他共商抗賊大事。
糜竺對自己的弟弟糜芳說:
“能護我徐州鄉梓者,必此人也。”
於是,糜竺就有心和這陳登結親,但可惜陳登有妻,糜竺的妹妹又實在過小,就將這事做罷了。
有了糜家的錢財之助,陳登終於發揮出了他過往的交際。
在聽聞陳登募兵後,不少廣陵、九江、吳郡、丹陽等地的豪傑人物紛紛來投,其中就有江上水寇蔣欽、廣陵的豪俠高承、下邳的豪傑董和等人。
他們皆敬服陳登的為人,甚至海外的大海寇知道陳登募兵之事,還特意送來了一批越奴。
可見陳登之為人四海,真是豪傑。
但就這麼一個豪傑,此前還特意和匠人們打刀,刀名“仇斷”。
陳登的好友張肱曾見到陳登如一個鐵匠斷打鍛刃,還譏笑他大事不顧,反營營於爐鉗之間。
但陳登卻言:
“天下事從無大小,也無難易,只論有心。此前,這刀我從來不會,但現在我已經是能煉得寶刀,此前眾人皆以我未曾帶兵,覺得我是紙上談兵之人。但我就是要告訴彼等,只要我陳元龍想做,就能做成這事。不論是這鍛兵還是帶兵,皆是一個道理。”
張肱大奇,覺得陳登是個豪傑,於是便入陳登幕中為其參贊。
就這樣,陳登憑藉自己的個人魅力,家族名望以及他那四海的豪氣,終於拉出了一支兩千人的部曲,建立了屬於自己的武裝。
之後一年多,陳登都在編練部曲,磨刀霍霍,決定用來和泰山軍一戰。
而現在終於讓陳登等來了這個機會,州牧終於下定了決心支援青州,他陳元龍終於可以為父報仇了。
……
內心充滿憤懣之情的陳登帶著蔣欽、董和闊步走在軍道上。
而對面大帳外,一隊披甲的帳前執戟郎在遠遠看到陳登怒氣衝衝走來,臉一苦,但還是上前攔住了陳登。
陳登看到最前面的一個年輕帳下吏,怒哼:
“子敬,你給我讓開。此事事關徐州安危,事關天下未來,不是你能插手的。趕緊退下。”
這個叫子敬的,是一個來自下邳的土豪子弟,叫魯肅。
像魯肅這樣的土豪子弟在徐州軍中可謂車載斗量,但陳登卻覺得這個有趣。
之前他在軍中,曾聽到外面的一班執戟郎嚼舌。
這些人都在聊,說這一戰後回去又能買些田地了。但只有魯肅道:
“這天下已經大亂,這田土是死物,就是積攢再多也是取禍。如果這一戰咱們能贏,不如拿錢買些泰山賊的俘口,帶這些人回去操練部曲。我素聞這泰山賊用兵有道,現在正是機會。”
魯肅他們這些人中軍執戟郎皆是土豪子弟,家裡都或多或少有些部曲,聽到魯肅的話後皆認為有道理。
而在隔壁帳內聽的陳登,就覺得這個叫魯肅的見識不凡,與眾不同,於是就與他結交為手足弟兄。
但現在,即便眼前是自己的手足弟兄要攔陳登,都不行。
只見陳登說完那話後,直接撥開了魯肅的手,就要徑直入帳。
這個時候,魯肅開口了:
“陳兄,你說的大事我豈能不知。我也懂伱說的事關天下的意思,但我真的問一句:你就是真的入帳了,就能遂了意,了這大事嗎?”
陳登沉默片刻,他沒有轉頭回向魯肅,背對著他道:
“是,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出兵一事,就是我入帳了也不一定會定,但這是我要考慮的嗎?這是王帥、臧帥等人考慮的。我所要做的就是入帳勸諫。事不成,自當另說,但這不是我放棄的理由,不入帳,我心難安。”
說完,陳登怒瞪前面的十幾個長戟士:
“你們敢攔我?”
隨後,陳登孤身入內,十餘名長戟士果然不敢攔。
而陳登後面的蔣欽和董和一左一右就跟了上去,尤其是那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