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說,直接被霍讜拉住了。
霍讜搖了搖頭,示意潘章別再講了。
因為到現在,謝弼早就將這事的最利害的地方點了。那就是,這軍隊不是他張旦的,而是沖天大將軍的。為了一個張旦,就拿三千大兵去冒險,就是你是大將軍的親族都不行。
謝弼把這話挑出來後,其他人也是舒了一口氣,丟掉了肩上的壓力。然後紛紛圍著謝弼說,大家怎麼能讓你扛呢?大夥都撤軍。真出事了,大家一起扛。
這個過程中,後軍司馬羅綱一句話沒說,但已經全程被元老將們給代表了。
就這樣,以謝弼敲定撤軍計劃,很快三千泰山軍結成方陣,向著東面的壁壘繼續開拔。
而這些直接讓已經在陣中的祭孫看傻了眼。
他本來還想等泰山軍選將來談判,他好以張旦做要挾,裹挾他們一起走。
但誰知道,他們竟然敢放棄張旦?這是什麼樣的部下?
邊上,看到部下們繼續向著東面去,張旦完全沒有被拋棄的惱怒,而是哈哈大笑。
他指著祭孫,大笑:
“大鬍子,這下你明白,什麼是泰山軍了吧。你以為裹挾我就能裹挾得了泰山軍?實話告訴你吧。尋常的軍隊,主將就是一切,沒了主將,軍隊就沒了腦子。但我們泰山軍,從什將到部將,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使命,知道要去往何處,他們都會思考。”
祭孫就這樣聽著張旦在那大笑,然後也笑了,他轉身對張旦道:
“果然是泰山軍,阿衝真的是帶的一手好兵啊。有這樣的雄兵,這黃天之世還真的能在他手上建起來。”
張旦看祭孫這笑,有點意外,反問:
“大鬍子,你啥意思。”
祭孫笑了:
“沒啥意思,就是一會我們就在這裡分別吧。我本想再為太平道努力一次,就一次也好,最後終究是徒勞的,還傷了你我的情誼。哈哈”
說到這裡,祭孫笑的淚都流出來了。
張旦看著傷心,勸道:
“大鬍子,你別再軸了,和我一起回軍吧。”
祭孫抹點眼淚,嘆道:
“能退到哪?後面壁壘都被燒了。回去,我們四萬弟兄也是個死。與其在嚴寒像野獸一樣被凍死,不如和漢軍拼了呢?”
張旦被這話說的一噎,他知道祭孫說的是事實。
祭孫擺了擺手,對張旦道:
“咱們就在這裡分吧。其他扇情的話不多說了。就是後面如果還能有時間,以後每年這個時候,給我們這四萬青州子弟擺個祭祀,看能不能給大夥招魂回去。畢竟,他們都是青州人,怕是做不得這河北的鬼。這裡是真的冷。”
說了很冷的笑話,祭孫重新上馬,他下令全軍繼續向西開拔。
飽食過後的青州黃巾正跺腳取暖。
等軍令催促來後,他們就又在軍旗的引領下,繼續沉默的向著西方行進。
這些底層的黃巾士卒們可能是缺乏激情的,缺乏理想的,但最樸素和最可愛可能也是這一群人。
因為有事,他們真的上。
車馬粼粼中,無數人從張旦邊走過,他們好奇的看著這人,但沒人上去說話,只是緊跟著前面的袍澤。
至於張旦,默默的看著那黃旗大纛下的祭孫,他騎著紅馬,是那麼的悲壯。
張旦淚流了出來,抽了一下:
“真是的,為啥就那麼傻。”
張旦,再不想看這場面,翻身上了祭孫留給他馬,就回奔東方,去追趕已經上路的泰山軍。
至此,青州黃巾四萬眾與泰山軍分道揚鑣。
……
距離青州黃巾也不遠的地方,漢軍也正在行軍著。
牛車上盧植正讚賞著沮授。他讚道:
“你這一策,調虎離山,上屋抽梯。果然用得好啊。”
然後盧植又道:
“這嚴寒也好。不費我一兵一卒,就能破對面數萬黃巾。所以啊,論殺人,還是得看著老天。”
沮授謙虛的伏拜,再不敢像之前那樣自矜。
說到底,人吃了教訓總要長大的。
車外兵馬蕭蕭,盧植高興的問車外的扈將鮮于銀,道:
“那些蛾賊知道後方壁壘被燒後是何反應?”
鮮于銀是幽州漁陽人,也是一方豪傑,在邊地就數有戰功,從一介邊人武士,累功到了現在比六百石的扈將,可以說是軍中翹楚,也是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