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上面日頭越來越曬,但能生平喝到蜜水,值了。
後面的時間,眾人就歇息在道左,看一支支營頭開拔向北出發。
一些機靈的吏士從附近的池塘裡摘了很多荷葉,蓋在頭上遮擋著陽光。
日頭曬得人昏昏欲睡,不少吏士就躺在道邊睡覺。
突然,一陣急促的聲音傳來,是薛州在喊:
“到我們走了,大家準備。”
這個時候眾吏士才恍然回神,一起來渾身是又酸又麻,走起來像是玩傀儡戲一樣。
薛州他們隊的任務是護送一支輜重兵一起渡河。
所以薛州讓高翔帶著小東夷走在前頭,然後自己帶著剩下的三什護送輜車。每輛輜車分配兩到三人。
而薛州自己也分了一輛輜車。
他也不客氣,直接就坐上了輜車,讓車伕繼續趕路。
那車伕是被徵來的,自來不敢有怨言,只能咬著牙,拉著輜車繼續向前。
咦?這輜車不配牛馬來拉的嗎?
沒錯,對於曹軍來說,牛馬可要比這些征夫們要寶貴多了,現在這些征夫就是牛馬。
盤坐在輜車上,薛州覺得屁股裡面還有一些油脂性的東西。
薛州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到嘴裡嚐了一下,然後他立馬就吐了出來。
辣娘,這是啥玩意,怎麼那麼怪味。
薛州不知道,這可是曹操專門找來的秘密武器。
這是一罐石脂,是曹操在大山裡找到的,產量不高,但只要燃燒起來,水潑不滅。
薛州不認得這東西,只是覺得硌人,就換到了另外一輛輜車上了。這車上放的都是堆積的粟米。
於是,就這樣,在直道上,大軍蜿蜒向北,緩緩而行。
一直走到弟兄們嘴唇發乾的時候,他們終於走到了濟水上的浮橋上了。
這處浮橋是由木舟相連,然後打上木板而做的臨時浮橋。這會已經有不少大車已經吱吱呀呀的在浮橋上過了。
薛州讓手下去濟水那灌滿水,然後就等安排。
這次運氣不錯,薛州這部因為押運的軍資比較特殊,很快就被排到了前面。
於是,薛州部水都沒來得及喝上幾口,就又繼續出發了。
但過了濟水後,薛州他們的運氣就急轉直下。
他們遭遇了大雨。
這剛剛還是烈日當空,這會就開始變天下著暴雨。這就是夏天的脾氣,說變就變。
更糟糕的是,他們走的這條道算是黃土道。這一下暴雨,道路馬上就溼濘難行。
看著弟兄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黃泥地裡行軍,薛州就一陣煩躁。
他馬上下令所部休息,到大車下避雨。
蜷縮在大車的擋板下,這些來自濟南的農家子們無來由的就在相互傻笑。
也許在這大雨侵襲中,相互之間帶來的一絲溫暖就足以讓他們感覺到幸福吧。
這個雨大概下了半個時辰就停了。
然後接著就是大太陽,繼續熾烤著地面。
但大雨退去後,卻並沒有給大家帶來舒適,反而水汽在太陽的燒烤下,更悶熱了。
就這樣,隨軍的徒隸和征夫們裸著身子,露出骨肉嶙峋的背脊,喘著粗氣載著這些軍士繼續出發了。
一路上,薛州他們不時就能看到一些被遺棄在道邊的大車。
有些是輪子斷了的。這也還能讓薛州他們理解。
但等繼續往北走後,他們突然就看到一處輜車的墳場,近百輛大車就這樣被燒得剩下個殘骸,看著就讓人震驚。
這情況讓薛州他們很沉重。
直到了一處兵站後,薛州才知道他們前面一隊的輜車發生了什麼。
一小股泰山軍的遊騎已經滲透到了平原郡內,直接對那一支輜車發動了襲擊。
那支輜車也有護送的軍士,但他們以為自己是在境內行軍,哪會有什麼防備呢?
所以,一場大火就將那百輛輜車給付之一炬了。
之後大雨襲來,這股騎軍在雨幕的遮掩下消失不見。
說到這裡,那個兵站的軍吏還憤恨的對薛
州道:
“那些北人蠻子真的可惡,就知道仗著有馬,四處剽掠。就我聽說的,就已經有兩支輜車隊被這些人給燒了。”
薛州沉默了。
他很清楚,這種情況下,濟南方面是沒有太多辦法的。泰山軍的騎兵優勢太強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