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了。
他們那土裡土氣的口音唱著這些雄壯的軍歌,就好像一群鴨子,真是一群土錘。
不過韓常他們不知道的是,對面聽他們也是如是。
但這只是韓常的體悟。
對於同什的鎮戍軍卒來說,在經歷過開始的興奮和新鮮後,整個大營的生活就越發枯燥和難耐了。
無盡的體能訓練,總是繞圈跑,繞圈跑。每一天都是精疲力倦,常常吃著飯就能睡著。
更讓他們不安的是,他們已經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營頭的吏士們已經和東南面的漢軍接戰了。
這從醫護營的呻吟和哀嚎就可以證明。
但韓常卻將這些常人視為痛苦的事情甘之如飴。就用他的隊將說的話:
“這疤臉天生就是做好兵的。”
軍營就是韓常的舞臺,他在這裡如魚得水。
但幸福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在六月十五這一天,韓常他們所在的甘陵營再次奉命出發。
這一次他們和泰山軍後軍元帥部前校尉後部一起出發。
這支野戰軍的主將叫郭曙,此人和劉惠相交莫逆。劉惠這人本只是軍中後進,雖然是常山王之後,但在泰山軍中不論這個。
但之後劉惠所表現出的果決和智勇很讓張衝賞識,在完成了幾次漂亮的軍務後,其人就在軍中得到了大力提拔。
而之後這種提拔卻在其妹劉茜入宮後,反下降了。
但誰都知道這意味什麼?所以當後軍元帥丁盛軍中缺了一位五百主部將後,就向樞密院上表,請調郭曙來上任。
樞密院和政事堂作為一武一文兩大機構,分別坐落在太平宮前殿左右。政事堂有六部之職,而樞密院則權掌五部元帥、各地鎮戍兵、以及包括軍備、總參、轉輸、醫護司等四司。
丁盛之所以如此做的原因,無非就是對劉惠示好。不過丁盛對誰都示好,對趙家、甄家、劉家皆是如此。
和其他軍將一點不沾不同,他丁大器就要一碗水端平,都是魁的妻家,怎麼都要有所表示一下的。
也正是這樣的做派,他丁大器一直認為自己不僅是軍中戰功第一,還是第一會做人的。
沒辦法,他丁大器就是這麼秀。
但等到郭曙來後軍就任後,丁盛直呼撿到了寶。本來還只是將他調為副部先過渡一下的。但在郭曙展現其出色的鬥技和見識後,丁盛直接將他升為前軍校尉部的後部將。
前軍校尉金泉是丁盛的老部下了,其麾下是後軍元帥部之菁華。郭曙能直接被丁盛安排到這裡,可見丁盛對郭曙的認可。
而現在,韓常他們所在的甘陵營就是和這樣一支精兵一起行動。
在離開平原津大營後,這千人的偏師徒步沿著大河的西岸走了四十里,來到了高唐。
在這裡他們登上了舟船,直到他們渡過大河的時候,距離這裡不遠的高唐仍然緊閉著大門。
守在高唐的是劉虞的一個族人,叫劉簪。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劉簪並沒有選擇出城迎擊城外的泰山軍們。
但泰山軍的目標也不是他們。
在甘陵營的吏士們緊張萬分的以為就要在高唐城下開始他們人生的第一次大戰時,軍中突然又傳令向南開拔。
韓常就是一個小吏士,根本不知道上面到底有什麼軍略,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打誰。
總之,跟著自己的袍澤弟兄們,在飄揚的“甘陵”鎮旗下,韓常他們再次向南出發。
從高唐向南,已經沒了大道,沿途也是人跡稀少。韓常他們在這裡補給非常困難,為了節約軍糧,軍中下令定額分糧,每日用食兩次。
但這樣的苦日子並不久,兩日後,他們就來到了濟水之畔。
在水的對面,有一座城邑,那裡就是濟水上的要鎮祝阿城。
自張衝離開祝阿已經過去七年有餘,昔日那個黔首犁漢之子現在已經成了北地主。而在今日,這座城就要迎來那位北地主麾下的健軍。
祝阿城要比預想中的還要遲鈍。
當郭曙下令在濟水上游二十里淺灘處涉水夜渡的時候,祝阿人還在睡夢中。
踩著冰冷的河水,與手足弟兄們前後相繼入河。韓常第一次感覺到從軍並不總是美好的,相反它特別真實。
等韓常凍凍索索的上了岸,就聽到附近的弟兄們在小聲說著一些訊息。
原來就在剛剛涉水的時候,有弟兄就淹死了。
很難相信一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