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碎了,露出了他那黝黑茂密的胸膛。
韓當和程普喘著粗氣,相互看了看,皆看出了對方有了退意。
畢竟這又不是決鬥,這是在戰場。此時突騎已經佔據絕對上風,幹嘛非頂在這裡,後面搖人去啊。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一聲甕甕聲:
“你倆在這裡幹啥,繼續衝啊。”
韓當和程普不用掉頭就知道這聲音是何人,正是他們的渠帥張衝。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這樣一個場景。
一騎穿著閃耀金光的鏡面甲的騎士,拿著一個小金瓜一般的鐵骨朵,一下就碰飛了那骨僕恩的鐵殳,然後隨手一擊。
骨僕恩的腦袋就在韓當和程普的面前被碎爆了。
這一刻二人明白,為何軍中老閥閱都說渠帥是天人降生。
當時他們無知,只以為這句話是講渠帥之志,等看到了這一幕,他們終於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了。
隨手砸碎了骨僕恩,張衝不以為意,而是對韓當和程普二人道:
“上馬,咱們直接拿了臧旻老兒的人頭。”
這一次,韓當和程普熱血齊呼:
“喏!”
……
在後面指揮著的張純並沒有放鬆過對後陣的情報。
一名眼力好的軍吏就在他的身邊,不斷將後方的情報喊給張純聽。
先是聽得:
“骨僕恩帶人穩住了後線。”
不一會,又道:
“鐵甲重灌正逆推潰兵向前。”
再一會,此人的聲音有些激動的顫抖:
“骨僕恩碎顱一賊將。”
接著就說:
“骨僕恩險些砸碎一賊將,現在兩將獨鬥骨僕恩。”
“骨僕恩勇銳,力敵二賊將,又錘了對面一擊。”
聽著這些話,張純內心是滿意的,他對於骨僕恩的實力是非常清楚的,可以說有萬夫不當之勇,是他張氏最強的武力。
所以聽得邊上軍吏的彙報,張純滿是自矜,笑道:
“這骨僕恩真不愧是我張家的好狗啊。”
但張純說完這話的時候,卻沒聽到邊上軍吏的附和。於是他抬頭不滿的看著那軍吏。
就聽此人顫顫巍巍的囁喏了一句:
“骨僕恩被一金光甲騎陣斬,就……就用了一擊。”
說完這話,這軍吏好像全部力氣都用完了一樣,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而張純也不可置信的從馬紮上站起來,情不自禁的的扭頭回望。然後他就見到……
他什麼也沒見到,因為整個戰場再沒有了骨僕恩的蹤跡,他的鐵甲重灌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只看到了,無數的潰兵在數十騎的驅趕下,距離自己只有二百餘步。
這時候,邊上的軍吏也反應了過來,緊張道:
“國尉,敵軍眼見著要殺了過來,咱們撤了吧。”
張純臉上滿是糾結,最後他怒將馬紮踢翻,指著不遠處的中軍大纛方向,怒罵:
“我非敗軍之將。此戰之敗全因這幫尸位素餐的蟲豸。國相本也是一虎將,奈何到了晚年,竟然這般昏聵。仗打到現在,竟然沒見到一個援兵。”
這時候張純已經忘記了,全軍最精銳的二千中山甲士全在他的手上。
這一場戰鬥從來不是臧旻選的,也不是他想要的。因為張衝的襲擊來得太過突然,中山國壓根沒有時間排程成多次的攻擊序列。
整個戰場都是各營頭按照昨夜屯駐休息的時候排列的,哪有什麼主攻隊,預備隊呀。
所以臧旻的中軍大帳下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多餘兵力,也是從一開始臧旻他們就失去了對於戰場的控制。
這是臧旻的最大悲哀,不然以其名將的排程,這一仗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邊張純罵歸罵,但手上一刻不停。
他先是將身上有代表他身份的標識統統扔掉,然後就卸掉了自己的精甲,隨手就從腳邊的箱子裡翻出一破衣爛裳套在了身上。
然後張純轉頭對身邊幾個扈將道:
“趙地已失,鉅鹿已殘,而現在咱們中山也敗了,這冀州還有救嗎?以後希望就在幽州了,那裡還有盧中郎將的精兵。而我家在漁陽是豪族,回去之後照樣能再拉出一支兵來,到時候,榮華富貴還是我們的。怎麼樣,跟不跟我走。”
話是這麼說,但這時候的張純已對漢室不抱希望。這一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