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旦率軍入任城後,就在軍司幕僚的協理下開始整備輜重,分配各營的屯駐地。
他們大軍五千,加上輜重兵,少說七八千號人,自然不能蝟集在任縣一城了。
當然,這個統調主要是右軍校尉部長史荀攸來做。
荀攸在北伐一戰後,受關羽所舉,表此戰功三等。關羽還對張衝言說荀攸是真君子,我泰山軍能不負此人,此人定然不負他們。
張衝當時笑了笑沒有多說,很快找來荀攸談過一次話後,就外放此人為右軍校尉部的長史。
長史的品秩自然不是多高的,但卻是軍中第二要職,可見張衝對荀攸的信重。
荀攸也不負所望,在右校尉部停駐在任城後,就開始協理後勤,還將牽招從張衝幕府裡要來,一起組建了剿大陸澤匪務的糧臺。
荀攸的能力自然是極強的,再加之他之前就在敖倉為河南漢軍協理過糧秣後勤,所以自然得心應手。
各部糧秣都是按時發到,光是這一點就讓軍中對荀攸刮目相看。
千萬不要覺得這事很簡單,後世北宋末年就出過這麼一例事,險因錢糧排程不及而大亂的。
當時西軍殘部正與金兵相持於岷州至階州一線。此地西軍本應受蜀川大本營的錢糧供應,但此方面卻很久沒有輸送補給來。
而當時接替張浚,全理川陝食物的就是一個叫盧法原的文臣。此人公務水平極高,本以來能很好的接替張浚,但誰知,此人一到任,就被這個位置要接受的千頭萬緒給弄懵了。
什麼鄉紳、盜匪、軍隊、官員、金國、偽齊的統統都要他辦,要他解決。就這樣眉毛鬍子一把抓下,岷州一地的西軍的錢糧就給耽擱了。
面對但還沒等後續,就已經來不及了。
的軍隊如何能打勝仗,不出意料,此戰大敗。
關師古只能單騎投降偽齊。而岷州至階州防線也差點告破。
這就是一個無能協理對軍隊的殺傷力。
而右軍校尉部的吏士們則有一個非常優秀的長史,即便荀攸每日要處理大量事務,但依然井然有序。
荀攸的出色表現自然也得到了張旦的信任,張旦本就是一個好舉賢才的人,先後給張衝舉薦過數員大才。
所以任城內,泰山軍右軍校尉部高層是非常和諧的。
但這份和諧,卻在這一日,被一個不速之客給打破。
……
只說這一日,張旦依舊巡查著帳下吏士。
這是他的習慣,每日必會到軍中走一圈,看看軍中的真實情況。相比於別人的口頭傳達或者書面彙報,張旦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右軍校尉部計程車氣很高,一方面是在雞澤打過一次沖天大勝仗,一方面也因為眼紅之前北伐的三個校尉部吃的滿嘴流油。
當張旦走到一營的時候,見營將潘章親自立在轅門,等著張旦。
而在潘章之後,又是數排頂盔慣甲的吏士,皆滿懷期待的看著張旦。
看到潘章這個老部下,張旦也是高興。
這個原先的大河水寇,已經積功到了一營主將了,這過程才多長?也就是大半年吧。這背後不是他張旦的功勞,而是這潘章一刀一槍殺來的。
而潘章的例子,也激勵著右軍校尉部的吏士們,他們深信,咱們泰山軍以軍功論英雄,拔擢不類。
潘章的這個營頭,大概有一百多人是當年的大河水寇出身,剩下的都是這大部年擴張起來的。有原先的漢軍降卒,有兗豫的豪傑,但更多的都是來自河濟地區補充上來的護田兵。
這些良家子出身,有一定訓練,優中選優的軍卒,在雞澤一戰中,已經徹底成長起來了。
此時,在營將潘章的帶領下,軍旗獵獵,鬥志昂揚。
張旦帶著潘章等人,一路巡軍,對潘章營計程車氣非常認可,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後面的潘章看老長官高興,忙見機問道:
“校尉,咱們什麼時候去滅那幫大陸賊?這先鋒可得是我們營啊。”
張旦也看了眼潘章,知道他的小心思,笑罵道:
“有你這個大河賊在,還怕此戰沒有你的仗打?”
潘章陪著傻笑,但心裡卻滴咕:
“真不一定。羅大兄可也是大河水寇,而且比我老潘還積年老匪。有他在,我還真不一定能撈到仗。”
潘章心裡想的這位羅大兄自然就是他的結義兄長羅綱,現在就是張旦的扈將。
但見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