圮的城牆,成了索亭上下的催命符。
那邊何儀帶著大軍剛抵達,那邊索亭就開了壁,索亭的戍長帶著女眷直接從北壁逃竄了。但這哪能跑的了,最後索亭戍長戰至力竭,被何儀俘虜了。
何儀需要此人告訴他,此刻滎陽城內的虛實。索亭戍長被拉前問話時,沒撐多久就投降了。說到底,他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吏,這大漢輪不到他來盡忠,他還不配。
有了索亭戍長的幫助,何儀很快就招降了城內的二百名戍卒。附近的一些山寮眾在聽到黃巾軍已經殺到了索亭,紛紛來投。
世上從來就不缺聰明人。這些投何儀的山寮眾們知道黃巾軍下一個目標就是打滎陽。打滎陽不就是打敖倉?敖倉是什麼地方,那可是粟山粟海,只要隨黃巾軍搶一把,那日後還會缺糧吃嗎?
之後何儀向索亭戍長仔細詢問了滎陽的情況。
從中得知,此刻的滎陽的確空虛。其本來有兵兩千,但一半之眾已經彙集附近幾個縣的縣卒,南下管城,欲阻擋駐軍在苑陵的張衝部。
很顯然,滎陽方面並沒有料到,會有一隻賊軍會飛度嵩山,從密索道奔襲而來。
得了這個情報的何儀,大喜,決定加快速度,抓緊戰機,所以他並未在索亭修整,只稍微整頓了剛投降的兩百戍卒,就向著二十五里外的滎陽而去。M..
其部於當日申時,趕在太陽下山前,行至距離滎陽城只有不到十里的一處平原,駐軍修整。就這樣,從二十二日伏殺京縣援軍,到二十三此刻兵圍滎陽,何儀一共只花了一日便趕到,可以說相當之順利。
其實事情的發展確實如那位投降的索亭戍長所言,此刻的滎陽分外空虛。
無論何儀是不是私信太重,自己率軍獨走,但有一說一,他抓的時機是真的好。此時,何儀連破京縣、索亭兩處,日驅四十里,所當無一合之敵,證明了走京索道確實避實就虛,正得兵法之妙。
此外,何儀用兵果決也是其中重要因素。何儀伏殺了京縣兵後就有了奔襲滎陽的念頭,而等順利擊破京縣,這個念頭直接被他果斷執行。這是一個優秀的將領應有的素養。
而且為了保證突襲不被發現,達到出敵意料的目的,何儀專門選了山間僻徑間道而行,一路上要是遇到樵採的樵夫,也擄到軍中,以防其報官。
當然何儀順利完成此突襲,和他麾下的這兩千部下也是密不可分的。之前他從張衝那領了伏擊任務,就從自己麾下六千軍卒揀選了兩千精銳,而且不帶家屬和輜重。正是這一隻精幹武裝,又輕裝簡行,才完成了突襲滎陽之戰略目的。
正是上述之種種,當何儀率部駐紮距離滎陽城不足十里的地方時,滎陽城內的滎陽令得到了城外商旅的報警。
這些商旅稟告城外十里外有黃巾軍。
滎陽令根本不信,直接將這些商旅以欺軍之罪給斬了,首級還吊在外面的城頭。
就在外面這些首級還淋淋滴血的時候,正巡縣的郡督郵慌忙帶著輿隊逃竄入城,並給滎陽令帶來一個絕望的訊息:
“黃巾蛾賊,大兵壓境。”
此任的滎陽令叫楊懿,出自顯赫的弘農楊氏。其人有著傳統的公族子弟的習氣,那就是極度自信又目中無人。但公族的教育,又使得此人頗有能力。
但可惜楊懿已經為尚書檯的選部銓選升遷了。他已經坐滿了三年縣職,要上京敘職去。當然這個年資一滿即能升遷的待遇也就是他們這些公族子弟才有的。要是都這樣,那也不會有那麼多一輩子都在縣丞任上蹉跎一輩子的老吏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楊懿不願多生枝節,對城內防務軍陣一概不理,只等新的滎陽令到任,他這裡一交接,就可以回京做他的議郎了。
但誰知,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黃巾兵殺來了,而這時候新的滎陽令卻還未趕到。沒奈何,楊懿只能再此攬下這個爛攤子,重新接過滎陽防務。
楊懿還是非常有能力的。他做了三年滎陽令,非常清楚滎陽防衛的重點就是滎陽的北側水門。靠這條水門就可以直入黃河,再下洛水,然後一路可進入京都。換句話說,滎陽就是丟了,這水門也不能丟。楊懿一定要守住滎陽水門這條水道。後面的敖倉、廣武城都在這條水道上。
於是,他以滎陽令的名義,發檄徵調滎陽丁口八千,上至耄耋,下至束髮之齡,只要能拿得動戈矛,統統在被徵之列。甚至丁女也被徵發,用給城頭上的丁男轉輸補給。
楊懿這次是真的狠。河南郡作為京畿郡,在籍人口大致在百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