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峻點頭道:
「潘兄,你考慮的有些道理。這事你還和誰說了。」….
潘芝搖頭。
任峻點頭,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鬍鬚,森然道:
「潘兄,我這裡有個事想求你,不知道能否答應。」
潘芝豪氣道:
「伯達,看你說的是什麼話。不是你屢屢接濟我,我早就飢死當場了,哪還有現在。所以別說一件事,只要我能辦,我都為你辦。」
任峻點頭,笑道:
「潘兄,這事你一定能辦。」
「那敢問何事?」
「汝借頭顱與我一用。」
「哈?」
片刻後,隱秘的角落,數具屍體被拖入大帳中挖坑掩埋。而潘芝的首級就盛放在一木匣子內,臉上還留著恐懼與驚愕。
任峻看著潘芝凋枯的臉,嘆了聲:
「老潘,我之前是想喊你一起投賊的。但誰知道你這麼烈氣,那毛家小子喊你一起投,你竟這般剛烈。沒辦法,我只能取了你的的首級作為獻功。不過,我是沒想到那幫黃巾賊竟然還會又聯絡一幫人,不過也是,是我也會多留幾手。哼!」
說
完,任峻就閉眼思考這後面該如何收尾。
原來任峻所部被圍沒多久,之前一個被黃巾軍俘獲的部曲就偷偷找上了他,意思那邊可以允許任峻帶兵投降。
任峻並不知道,這個命令是張衝直接下達給前線的丁盛的。不然以丁盛的作風,他如何會允許這些首級功成為他的袍澤,日後來和他搶功?但沒辦法,這是張衝第一次直接下令要他逼降某部,他再不願也只能同意,只能哀嘆這個任峻命好。
很顯然嘛,渠帥看上這個叫任峻的了。
並不是張衝要干預前線主將決策,而是當他得丁盛軍報,彙報了陂塘漢軍各部情況,張衝看到任峻這個名字,當時就一驚。
說真的,以張衝現在的格局和定性,便是呂布在名冊上他也不會有多少情緒。因為現實畢竟不是裡的集郵,你就是真湊齊十八勐將,三十六義子又如何。需知田土、糧食、人口、甲械,這些才是一個勢力存亡興廢的關鍵。所以,別看之前他在潁陽一戰收得了徐晃,但現在此君還在橫撞隊做個執戟郎呢。
但這任峻不一樣,張衝要是沒記錯的話,日後曹魏的屯田就是此人具體執行的,這就是軍國之才啊。
任峻不知道這些。面對泰山軍遞來的好意,他想了想就同意了。之前那些族人勸任峻先等等,再看看,鄭氏那邊已經有信兵突圍出去了,想來援兵就在附近。
但任峻比這些族人看得更透,他明白一個道理,第一個投降的那可以叫舉義,但後面的那隻能是投降,而這兩邊差距可大了。
至於鄭氏那邊的援兵?任峻不是瞧不上鄭渾哦,這個不知道幾代的公族子弟,指望他將自己等人救出去,那不如依靠自己。
任峻答應「反正」,並讓外面的黃巾軍運送點補給進來。但丁盛擔心任峻詐降,只送了幾桶水,其他一概不送。而今天任峻吃的這個瓜,還是因為今天任峻就要帶部下起事,對面才送來了一批補給品。….
這時候,外面傳來小聲:
「家主,已經好了。」
任峻回過神,又望了望匣中的首級,就將兜鍪帶上。
他一掀開大帳,只見大帳外,三十多甲兵兜鍪大斧整肅的躬立,這些人是任峻剩下的精銳甲士,便是一路逃亡都不曾棄甲,而現在,任峻就要帶這些人去搏一把大富貴。
望著這些族人,任峻澹澹說了句:
「舉火。」
話落,三十多把火炬點起,將大帳前照的分明。
之後任峻就帶著甲兵一路向著鄭渾的大帳而去,路上有見到他們的鄭氏部曲還向他們打招呼,但走著走著,這些部曲們發現不對勁了。
怎麼這些人都明火執仗啊!
但剛要跑,這些人就被任峻帶頭搠翻在地。
見了血後,這事就收不住了,任峻帶人一路狂跑,終於來到鄭渾的大帳,剛要衝入。大帳外值守的扈兵就攔住,一番廝殺後,留下滿地的屍體。
任峻喘了口氣,一刀挑開大帳,見榻上側臥著一人,也不廢話,一刀就搠了進去。
但一插就發現不對,這是堆稻草。
任峻大驚,以為自己起事的事情已經洩露,這會正被鄭渾甕中捉鱉呢?
但苦等片刻,預想中跳殺出的敵人並不存在,反而是鄭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