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義應付。
其實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張曼成的眼界問題,不是說他爭權奪利眼界窄,而是他判斷錯了漢軍的真實實力。他在南陽打的不過是漢兵的內郡兵,而且還是南陽豪強們沒組織起來的情況下,而南下的漢軍主力之精銳根本不是張曼成能想象的,他這會指不定再懷疑馬元義喊他北上,是不是隻想吞併他。
總而言之,因為這些有的沒的和一些眼界的侷限,南陽太平道拒絕了馬元義北上的建議,而這就使得汝潁太平道再一次要獨自面對皇甫嵩和朱儁軍團。
但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了濮陽。
在對峙了半個月的濮水兩岸,泰山軍再一次行動起來了。
原先濮水南北坐戰圍困太平道的漢軍,在十日前迎來了一位京都謁者,帶著駐守長安的虎牙、扶風二營,甲士兩千出關了。這就是國家劉宏在六月收到盧植來信的時候佈置的一招應對。
帶兵的這位謁者叫袁滂,出自陳國袁氏,其人以軍中謁者的身份帶虎牙、扶風二營出關,輔助早先到來的兗州牧黃琬,隨同而來的還有敖倉發來的二十萬石粟。
而袁滂的到來,直接讓黃琬明白,原先一套所謂的坐戰之策,在國家劉宏那邊根本沒能透過。也是,就為了泰山賊這點兵,就花費鉅萬修砦連壁,你當劉宏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所以劉宏的意思很明顯了,精兵勐將、糧秣甲械都給你了,現在就給我打!
袁滂和黃琬交情並不深厚,黃琬是朝中堅定的反宦派、和袁滂是中間派,兩人沒有多少私交,也因為這,劉宏選了袁滂。
袁滂一入封丘大營,就開始摸兗州軍團的情況,三日後,他上奏給劉宏:
“僕甫至軍中,一切情形尚未深悉。且自帶兵少,未便輕議。”
袁滂謹慎的奏報,只是不讓劉宏心憂,但實際上其人已經知道封丘大營存在的種種問題。在給同族不同房的袁隗的私信中,他表達了自己真實的情緒:
“六月二十五日,我行抵封丘,會黃琬、周慎,二人皆言泰山軍兇悍不可制。本以為彼是何等巨寇,細細訪來,賊不過丁婦萬餘,縱小敢,也不過烏合。而現在我封丘大營,大兵一萬二,皆能徵之旅,但只因黃琬顢頇逡巡,一味求守,而使得軍心懈怠。軍中宿將豪勇幾次求戰,都為黃琬所拒。吾以為,破泰山賊易耳,請斬南侉黃琬即可。”
袁隗是司徒,收到袁滂的私信,就以自己身份給封丘的黃琬一道申飭表,指責黃琬要勇於任事,不能坐費國家錢糧,一事無成。
這道申飭表直接讓黃琬倍感傷心和挫敗。
實際上袁滂入營不久,便是這也不滿那也不順,實質就是要在黃琬和周慎等人面前立威,幾次軍議,就是在指責二人,弄得不歡而散。因此,黃琬就再不請袁滂參加軍議,只是將結果通報給他,而這就更加深雙方的間隙。
最後袁滂甚至以封丘大營狹蹙,就帶著虎牙、扶風二營移兵到了酸棗,說是要擋住泰山軍在燕縣之賊。
而現在袁滂倒打一耙,還引來司空的援手申飭於他,這直接就打擊了黃琬,其人一下子就病倒了。
這一方面確實是心病,但另一方面,自入封丘以來,黃琬從無到有拉出這隻兗州軍團,營務纏身,千頭萬緒。平日所食,不過三升粟,早已心力憔悴,元氣大傷。
內外一相交,黃琬直接嘔血伏桉,昏迷不醒。
黃琬的病倒直接加劇了封丘大營的混亂,原先有黃琬從中斡旋,這些豪強兵們倒也能相忍為國,而現在主心骨倒了,這諸將不和,越發使軍心解體。
這反應在到濮水前線,就是漢兵無鬥志,在幾次和泰山軍的小規模破襲戰中都大敗虧輸。
實際上,這半月多的坐戰,泰山軍和漢兵並不是乾等著的。而是時不時在濮水北岸發生衝突。雙方的斥候遊騎時常深入彼此後方,偷襲伏擊出砦的樵採人員或者轉輸隊伍。這種小規模作戰,都是雙方投入的精銳。往日,雙方的勝負各半,泰山軍雖然戰力強,但兗州兵更明地理,是以也算有來有往。
但這幾日,漢兵不僅出擊次數變少,甚至越來越委頓,往往被襲後,不加抵抗便潰散回營。這些變化都被泰山軍的飛軍背旗察覺後上報到了濮陽的張衝處。
張衝此前剛得了馬元義送來的檄書,敦請他南下與其夾擊漢軍主力。張衝原先還在猶豫,因為原計劃是他這裡擊潰兗州的最後的有生力量,就會以濮陽為前進基地,一路西向,攻擊滎陽敖倉,威脅漢軍北方的盧植軍隊的補給。
但現在的形勢有個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