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號角四起,各部就按軍議開始排程軍序,四部兵從三面齊頭並進,一步步開始擠壓任城國兵車陣。
最後在距離敵陣還有五百步左右,典韋頓旗,全軍止步。在這個距離上,泰山軍最前排的持楯甲士都已經可以看到對面車營的敵兵,這些敵兵看著還顯稚嫩,但這些泰山兵們卻沒有一個小瞧。
隨泰山軍殺到現在的老兵們,早明白一個道理。新兵照樣能射出可以殺死他們的箭失。戰場是最公平也是最琢磨不定的,勇士為弱者所襲殺的故事,屢見不鮮。
這會,雙方的遊騎開始接觸,就在這一里的陣前,各自騎勇就開始三兩廝殺,展現各自精湛的鬥技。
和一般人以為車陣只會死守不同。漢兵的車陣會在外翼留有騎兵遮護,這叫攻守兼備。此一戰術源自於漢武時期出塞作戰的需求。彼時漢軍深入草原,所有的探索和攻擊作戰都依賴於騎兵,但漢軍開創性的在騎兵中加了楯車兵,專門作為輜重和騎兵的岸島。每當漢軍騎兵向外探索,破襲和騎戰後,都會回車陣休息或者獲得補給。這很類似航空母艦和戰鬥叢集的關係。
所以此刻,雙方一站定,最先爆發激烈衝突的就是雙方的遊騎,要試探出彼此的戰力。
這邊遊騎纏鬥,那邊漢兵車陣內螺號四起,不知道在傳遞什麼軍令。總之就見到原先只有一圈的車陣,陸續在螺號中收縮,形成了一個雙層圓的陣線。
很顯然,漢兵在兵力不佔優勢的情況下,選擇收縮防線,減少車陣的外圓接觸面。
這邊,遊騎戰鬥已經結束,泰山四部兵,共出動各自扈兵精騎五十參戰,而對面漢兵遊騎只有三十騎,所以在人數上就處在了壓倒面,勝利自然屬於泰山軍。
軍團大戰,以少勝多有之。但越是小規模的戰鬥,人數多寡越是成敗關鍵。
率這隊遊騎的騎將是典韋的扈兵隊頭張烈。其人是典韋專門從蒙沮的飛軍背旗中挖來的,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經參與多次大戰,尤善於這種小規模騎戰。
張烈的右胳膊被敵將擦了一下,出了一個大創口,但好在不深。周遭幾個伴當都勸張烈回陣讓醫將包紮一下,但其人不為所動,依舊興奮的率遊騎們驅趕漢軍殘騎。
這也是泰山軍老戰術了,一旦擊潰敵兵,就會下意識驅動殘兵衝敵陣,看是否能衝破。
但很顯然,這夥漢騎也都是老兵,雖然甫一接觸,他們這邊二十騎直接落馬了八騎,再不能戰,但撤退時,他們卻也井然有序。他們繞開了本軍車陣,直接向北面而去,那裡沒有泰山賊,他們可以從容回車陣內重整。
張烈見驅殘騎衝陣不管用,也只能做罷,只散在車營附近遊弋,隨時觀察可能出現的戰機。
典韋在馬上下令:
“命各部繼續前進,步鼓不停,左右兩面各自指揮。”
然後早就等待的探馬就飛馳兩面,告訴于禁、李弼和高雅。
在聲聲步鼓中,泰山軍三面行進,如林長戈徐徐而行,威武肅穆。
手搭著涼棚,典韋想著以前追隨渠魁張衝時的戰鬥,反問自己,如果渠魁在這裡,他會選擇如何破陣呢?
視野中,這隻漢兵雖立了車陣,但其兵顯然不如上半年他們在博縣遇到的那隻兵,那個叫劉延扎得才是真正的鐵壁,眼前的這隻還差了些意思,一開始還算列得嚴整,但隨著他帶著所部進一步向前壓迫,對面明顯換亂起來。
就典韋目光所及,時不時能看到敵陣內有漢吏揮舞著大棒,抽打那些換亂失措的部下們。
看到這,典韋內心大定。他高喊:
“弓手舉弓。”
早已準備好的弓手們,紛紛舉弓,等待下一條軍令。
泰山軍的方陣繼續移動著,很快就走到了距離漢兵車陣只有兩百步的地方。典韋揮動紅旗。已經列馬走到弓手隊的曲將趙寵立馬應旗,隨即對二百弓手高喊:
“前面兩百步。”
聽到這話,眾羽士開始拉弦彎弓。
之後方陣繼續走,趙寵又喊:
“前一百五十步,速射三失。”
隨後,箭如羽蝗,飛誰前車陣。
與此同時,典韋部最前面的持楯甲士們也開始遭受漢兵的箭雨。巨大的衝擊,使得這些持楯甲士只能跪地抵楯,艱難的為後面的戰友提供一定的防護。
但前面的持楯甲士停了,泰山軍的方陣卻繼續前進。後一排的持楯甲士繼續高舉著大楯,復前十步,隨後立楯,接著就是第三排的挺近,又立楯,最後又是原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