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中也看出,種劭壓根沒想過善待這夥水寇,就是拿來消耗的。
其人在送給河北盧植的軍報中就如實寫了招撫大河水寇一事:
“茲有大河水寇楊度者,屢次求撫。若一再拒之,恐其自知生路已絕,鋌而走險,投入黃巾蛾賊,張賊軍勢。不若且示羈糜,杜其串合,招徠其兵以為消耗。此一舉多得。”
就這樣滿心歡喜上岸的楊度,一上岸就被奪了軍,其部充當犬羊,其人充為軍吏,煊赫一時的白馬水寇就這樣名存實亡了。
所以現在也就能理解西壁水寇的懈怠了,畢竟自家魁被幽禁,自己被當羊犬驅馳,誰都沒個心氣的。而且他們本就是水寇,講的是義氣而不是軍紀,所以這會已經有些個退到了壁後,要離火盆遠點。
但這邊他們剛退,身後一隊大斧士就湧了過來,直接將他們砍了頭,之後將首級系在了竹竿上,傳首壁頭。
被這些漢兵甲士一殺,再沒有水寇們說熱了,比起怕熱,他們更怕死。雖然漢兵的酷殺止住了後退,但水寇們皆兔死狐悲。
此時,
他們從楯車兩邊卸下雲梯,然後就在楯車後,開始用兒臂的鐵錐將兩部短雲梯組合成一部,就這樣,在漢兵們毫無察覺間,十部雲梯就掛在了西壁上。
漢兵們大驚,立馬就有壯士撐著竹竿要推倒雲梯,但他的泰山軍們揮舞長戈,不斷攀上西壁頭。
站在一部雲梯下指揮登壁的郭默見弟兄們都已經上了壁,心中大定。有這些甲士釘在壁上,這西壁終歸是被他郭默拿下了。
也是這時,變故突生。
已經殺上壁頭的泰山軍甲士們突然就看到壁兩邊上來了一隊隊弩兵,有識得的,只看了一眼就驚呼:
“是大黃弩。”
隨後兩邊就是箭如飛蝗,銳利的箭失穿破甲衣,透過肌膚,將泰山軍甲士們都釘死在了壁上。
登城的甲士有三個什,除了最外面的三人直接跳下壁摔傷外,餘者盡死。
為是敵兵,但細聽卻是自己人。登時心裡就一緊,立馬就對邊上喊:
“趕緊上。”
也是這會,三個自己人突然跳下了壁,他們哭著道:
“是漢兵大黃弩。”
郭默正要再問,那邊西壁上就扔下幾十領泰山軍首級,直將壁下化為修羅場。
望著這些凋枯首級,想到他們剛剛還與自己豪言壯語,郭默怒髮衝冠,橫著鐵矛大叫:
“豬狗,給乃公死來。”
然後郭默就看到上面突然冒出個漢兵,手中拿著大黃弩,弩上森寒的箭失已經對準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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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泰山軍關羽校尉部對濮陽津發動總攻時,濮陽津下游不遠處,羅綱和潘章正帶著自己水寇弟兄們從藁草中拖出一艘艘小舟。這些都是大河水寇以前藏的,這會都被羅綱起出來,做一件大事。
潘章幫羅綱推著小舟,一面道:
“兄長,咱們真的要替泰山黃巾幹這事?這不是小事啊,就是那張衝說得再好聽,說什麼他們在正面總攻吸引漢兵注意,讓咱們逆行到濮陽橋上,從背後捅殺漢兵。但這事兄長可不要想簡單了呀,漢兵就是再無備後面,也不會沒人守橋的。”
羅綱正拉著纖繩,拖行著小舟,聽了潘章的話,沉默了會,後道:
“阿章,這事我沒想簡單,反而我還多想了。我還想到,就算咱們殺上橋,之後也是我們先衝漢兵。到時候,要是前面的泰山軍衝不進來,咱們就危險了。”
潘章皺眉,不解道:
“兄長,既然你都想到,咱們還幹這事作甚?不如我們到下游再起爐灶,甚至不行,咱們還能去大江。天下湖海這麼多,總有你我弟兄的逍遙地。”
羅綱搖頭,認真地對潘章道:
“世道變了,這天下要亂了,再沒可能做個逍遙水寇了。今個你我弟兄就賭一把,賭那張衝是個人物。弟,你願意相信兄嗎?”
潘章望著羅綱的眼睛,堅定的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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