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道:
“令明,你帶著所部趕緊和我走,有大魚。”
馬超之所以託大,一方面是因為他秉性使然,另一方面他認為龐德是自己父親的舊部,現在父親不在軍中,那這種主從關係自然也是被自己繼承的。
龐德沉著臉,並沒有說話,而是帶著自己的本兵百騎隨在馬超後面。
那馬超見有了百騎相助,嗷呼一聲,帶著突騎又殺了回來。
長水校尉,漢家兩千石,他哪裡會放走?
而看著前面奔突的馬超,龐德身邊的一個什將撇嘴,對龐德不滿道:
“部將,那馬超不過一隊將,如何敢在你面前拿大?他不會以為咱們是他馬家的私軍吧?”
龐德瞪了一眼那人,罵道:
“你是要害死馬氏父子?這些話也能說的?”
那什將面一僵,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其實這也是馬超自己的事情,和他老父的圓滑憨實不同,這馬超真的是秉性太強,在軍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那什將只不過將軍中對馬超的真實狀態給反應出來了,倒也沒想過害他。
龐德訓斥完手下,目光擔憂的看了一眼馬超,心裡嘆道:
“這孟起秉性太傲了,現在位卑還算了,也就是求功心切。但他日如登高位,必不滿足,到時候恐真的是禍事到了。”
這番話自然不能和旁人道,更不能和馬超說,他已經打算戰後回鄴城的時候,好好和老上司聊聊。
不然他那老上司日後想在鄴城好好養老怕是難了。
思緒間,馬超已然帶著他們殺至一軍之前。
龐德收緊心思,將面甲放下,身體緊崩,快馬衝到了馬超身邊。
……
馬超帶著龐德的百騎再一次殺來,這一次他沒有選擇直接衝陣,而繞著伍孚的長水騎士團不斷賓士。
飛揚的塵土間,馬超提上面甲,大聲呼喝:
“誰是長水校尉,可敢與我一戰?”
但對面卻並無一人回話,馬超對此也沒有例外,正常情況下騎將之間直接對戰都是非常少有的。
在賓士間,馬超彎腰撿起系在馬脖子上的敵將首級,拽著髮髻就甩進了長水騎士團中間。
那首級砸在了一個騎士的兜鍪上,彈開,接著在地上滾落,惹得附近的戰馬一陣慌亂。
馬超哈哈大笑,接過扈騎遞過來的大旗,上寫著正是“錦虎”二字。這是他在遼東俘獲高麗王后,王上親賜。
此刻,大旗招展,馬超一直帶著騎隊縱馬,但就是不接戰。
這使得外圍的長水騎士們一陣猶豫,紛紛看向軍陣的最中間,不知道是戰是走。
其實此時的伍孚也在猶豫。
此時長水騎士團因為剛要轉移,之前一直是駐馬狀態,換句話說當馬超率領百餘騎衝過來的時候,他們連馬都沒跑起來。
這種狀態下和那些泰山軍騎士衝撞,必然是要吃大虧的。
想了一下,伍孚下令,向東面運動,那裡的平地更開闊有足夠的空間進行周旋,同時那邊的部下也更多,也能及時接應過來。
於是,在伍孚的號角手和旗手的鼓角聲中,長水騎士團三百餘騎向著東面運動。
伍孚的想法是好的,但他有一點忽略了,那就是明明佔據兵力上的優勢,在面對敵軍的挑釁,主將竟然要求他們向東跑。
由此可見,外圍的長水騎士們士氣跌到了什麼程度。
在鼓角聲中,他們向東轉向,而身後敵軍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有時候人很奇怪,那就是常常自己嚇自己。尤其是當聽到後面有腳步不斷逼近的時候,人總會陷入一種莫名的恐慌。
這就和人走夜路一樣,一開始也是無事走著,但只要想到後面是不是有什麼動靜,心裡就會先滋生一種恐懼,而這個時候如果後面真的弄出個動靜來,人就會下意識開始跑。
而現在,這些長水騎士們也是這樣。
明明伍孚下的命令是向著東面移動,但移動移動著,眾長水騎士竟然開始快馬而走,幾呈潰逃之態。
在他們身後緊趕慢趕的馬超看到這一幕,心中大喜,他二話不說將旗幟背在身後,然後一聲大吼,挺馬槊從斜面插入了長水騎士團的陣型內。
而不用多說,龐德也單臂夾槊,緊緊跟著那面大旗衝了進去。
於是,百餘泰山軍突起直接發起了總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