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候,竇泰已經走了上來。
他將插在騎士胸膛上的短矛拔出,然後插在了泥地上,之後用隨身的短刀就開始割那人的腦袋。
那上黨騎士的手一直努力推著竇泰的手,雙腳也不斷往後蹬。
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割下這人首級後,竇泰也沒有自留,而是使勁一甩,將首級甩入了壁砦。
做完這些,竇泰將手上的鮮血抹了抹,拔出地上的短矛,忽然高喝:
“降!”
附近的泰山軍吏士被他所感,紛紛振兵大呼:
“降!”
對面的營砦陷入了沉默,忽然又是一陣騷亂,再然後又是怒罵、哀嚎,最後只剩下了求饒。
竇泰他們這邊不急,就這樣等著。
一些老卒這會甚至已經開始彎腰去割地上屍體的首級了,駭得那些上黨降兵瑟瑟發抖。
再然後,壁壘開了,從裡面出來了一個渾身浴血的武士,手裡還舉著一顆首級,正怒罵:
“這是哪個砍的?”
竇泰悻悻,緩緩走了過來,苦著臉:
“部將,是……是咱。”
原來這武士正是韓當。
在竇泰這邊發起正面進攻的時候,他帶著剩下的五十人很順利的翻進了壁壘,並將裡面一支人數幾有二百人的部隊給降俘了。
此時,韓當看著竇泰,忽然一笑,手裡的首級也塞入了竇泰懷裡:
“算你走運,這人我問過了,就是這裡的戍將。”
竇泰雖是匈奴雜胡,但也學習過戍將這個詞,當即意識到自己是立了功了,咧嘴一笑,嘴角還帶著血。
……
一個時辰後,韓當陸續清理了這座砦壁,繳獲了大概十幾石的糧食和一些破壞的兵刃。
他又從這些投降的俘口中得知,這些人只是附近被徵來的鄉卒,壓根就不是什麼正經武士。
於是,韓當做出判斷,擋在他們前面的上黨軍實力定然不強,不然不會兵員不備,軍資也少。
所以他決定再接再勵,再南下攻破幾處砦壁。
但是當韓當說出他的決定後,他的副將卻猶豫的反對了,他叫孫輕,原是太行山的小帥,後來在泰山軍拿下趙國後率部投靠,之後和韓當一樣,入了橫撞將,只是比韓當要晚兩期。
此時孫輕猶豫道:
“部將,咱們不能輕敵啊。這上黨之軍我以前打過交道,沒這麼弱的。”
韓當點了點頭,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不以為然。
你孫輕當時在太行山為賊的時候,帶的是什麼兵,咱們現在是什麼兵?能比嗎?
他也不和孫輕多話,直接以部將的名義下了令:
“揀一隊人送這些俘口到後方,其餘各兵在砦內休息,等我將令。”
各軍吏應命,然後自己抽籤選了一個人負責押運俘口到後方。其餘人就散了休息了。
這一場短促的戰役雖然時間不長,但實際上耗費的精力體力卻不小。所以很快,各軍士躺在砦壁的草推上沉沉睡去。
長久的軍事生涯早就磨鍊了他們的睡眠,這些人沾著草料,倒頭就睡。
日頭漸漸升高,韓當他們醒來後吃了一頓午飯,就開始準備撤離這座砦壁。
臨走時,孫輕的意思是將砦壁給燒了,以免為上黨軍所用,而韓當卻不當回事,只覺得這砦壁正好可以留個後面的友軍上來後休息。
孫輕見自己幾次勸誡都沒用,肚裡也有氣,索性就不說了。
就這樣,陽光斑駁下,韓當等人飽食後,繼續沿著這條密林穿行,尋找下一處壁壘。
韓當等人走後,被選定的吏士也帶著剩下的俘口押往後方。
只留下這空空的砦壁,在霧氣的籠罩下,越加陰森。
而就在韓當他們走後三刻不到,一支絳色軍衣的漢軍騎隊奔行到了這裡,在發覺軍砦空落,當即遊騎四散,向著上黨各處軍砦奔行。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