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招收了大量民壯。
這從此前的兩支巡隊那裡也能得到側面驗證。
雖然太史慈他們這邊佔據偷襲的優勢,但這麼快被殲滅,也顯示這些巡兵實力並不強。
而夜晚的巡兵不說是精銳吧,但也是精挑細選的,所以對面的表現是配不上邊軍的實力的。
而果然,等那個邋遢軍吏回話的時候,說的並不是並北話,而且還就是平原那帶的話。
這可趕巧了,遇到了老鄉了。這下子,太史慈有底了。
他陪著笑道:
“可不嘛,咱和其他幾個原先都是給貴人們選大木的,聽說太行這邊的大木好,就來探探路。回去的時候,想車不走空,就想到上黨這邊看看有什麼好帶回去賣的。但誰知道,遇到了征夫的,不僅將咱幾個充了軍,還把咱那大車給搶了。哎,這日子真的苦啊。”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說到了邋遢吏士的心坎,就見那人心有慼慼然:
“是啊,這世道啊,咱小民真的太艱難了。”
有了這個話茬,那軍士也知道不幫不好,但他就打眼看了下那些血汙的首級,然後不說話了。
太史慈也是在漢軍中混過的,如何不懂那人的意思?
他故作為難,小聲道:
“咱只是做主自己小隊的,我們這邊有五顆,權當袍澤熟絡,也不讓老兄白忙活,就做主送弟兄們兩顆。”
那邋遢軍士看這人也大方,就點了點頭,不說話自顧退走了。
之後,半天沒有動靜。
遊奕是精銳,但遊奕也分強弱,而能入中護軍為遊奕的,無不是強中手,所以雖然不見裡面動靜,但不用太史慈吩咐,大家皆表現自然。
這時候,一聲吱吱呀呀,那緊閉的營門真的開了。
之後就見那邋遢軍吏帶著幾個人抱著一摞薪柴走了過來,還聽那人唸叨:
“咱們都是青州人,能在這裡遇到也是緣分,理應互相照料。”
等他走到太史慈面前,看清此人身量,感嘆:
“這真的是當兵的好材料,怪不得要充他入軍呢?”
就在老軍準備將薪柴放下的時候,一抹冷光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隨後他就聽到自家那位老鄉笑了句:
“老鄉,小弟還想請你幫個忙,能不能借你一用。”
老軍一個機靈,忙回:
“老鄉,只要不借人頭,咱的就是老弟的,不,都是老兄的。”
至此,太史慈和眾遊奕們相視一笑。
你看,這不就機會來了?
……
前砦喧鬧的時候,魏續剛被扈兵喚醒。
魏續他們家和呂布父輩一樣都是世代邊軍,所以兩家才會聯姻。
在邊地,他們這些武人算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群體,因為常年戍守邊牆,這些人的社會關係非常簡單封閉。
也因為漢室戰略重心的西移,對北方邊軍也非常漠視,常年不能供應軍需,這使得大多數的邊軍都非常貧困。
既貧又沒有上進之階,那好人家的女兒自然是不願意嫁入這些邊軍群體的,這些人唯有彼此聯姻。
這也反過來讓這些群體的關係更加緊密、封閉。
在呂布的軍中,中下級軍吏幾乎每個都沾親帶故。也正是這種內部關係在,呂布才能帶著隊伍從介休突圍而出,不然在路上就四散星零了。
但它在給軍隊帶來凝聚力的同時,也讓幷州軍內部份為排外。
在呂布的各健將中,就屬張遼、郝萌兩人最外圍,因為他們一個是雁門人,一個是河內人,都是內地的,和呂布這個群體的骨幹力量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別看張遼是軍中僅次於呂布的武勇將,但日常所將之老卒不過百人。
但魏續呢?光扈兵人數就已經超過百人,甚至日常統領著一支三千人的大軍。
此前,呂布帶軍襲擊北面的趙雲時,留守後方的就是魏續。
前不久,呂布得勝而回,不僅帶回來了大量糧秣分給了眾並北武士,還單獨給魏續一批以嘉獎他的留守穩重。
魏續高興,這不用出徵就能享受戰利品,這不是頂好的活?所以今夜就多喝了一點。
此刻,被扈兵們喊醒,他還有點不高興。
但在聽到前頭的喧譁聲,魏續閉口不罵了,而是讓眾扈兵幫他穿戴衣甲,然後令人將大帳掀開,讓帷幕下的兵士都能看到自己。
魏續能混到現在不是隻靠裙帶關係,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