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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何進一心編練大軍的時候,泰山軍出現在了上黨門外,果然是要來打他的京都了。
但何進也沒有多擔心,他手上依舊還有一支五萬人的大軍,都是善戰赫赫的南軍出身。
所以,在聽聞泰山軍南範上黨後,他決定親統大軍北上迎擊。
但這卻遭到了王謙在內的一眾大臣的反對,尤其是王謙說的:
“如今自泰山軍南下雁門,屢破名師盛將,氣勢鼎盛。正應借上黨山河表裡以挫敵之銳氣。而大將軍輕出北上,人心易搖,不如鎮之京都,命一大將統御即可。”
其實王謙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你何進去年剛被小皇帝暗算一波,雖然僥倖在政變中獲勝了,但也只不過把劉辯給軟禁了而已。現在你何進在京還好說,而一旦你領兵在外,那小皇帝不會被人又迎立了?
說實話,王謙已經非常為何進考慮了,這等話已經多少有點大逆不道的意思了。
但這何進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不明白,反而認真的回道:
“我何進也是天下人,怎能被張衝小兒這般欺辱。他放著那關西不打,偏來犯我關東,如我不迎頭痛擊,那天下人如何看我?”
而那邊,應劭、孔伷、張諮等幕府士都堅持勸說。這個言君子不立危牆的道理,那個說哪有君子去冒戰場矢石的。
但那何進也不知道昏了頭還是怎麼的,突然激動說了句:
“昔日光武皇帝常御駕出征,乃定天下。本將軍如何不行?”
何進一番話直接將氛圍降到冰點,一眾幕府士皆沉默不言。
如應劭、孔伷、張諮這些人,實際上也知道何進有一些心思,這也是他們見機從朝廷的編制轉到大將軍幕府的原因。
但有些事,能說不能做,有些做了,卻不能說。
果然,王謙聽了何進這話,整個人鬚髮張了起來,正色道:
“大將軍,慎言。”
而另外一個在場的朝廷公卿,太常韓融則冷冷的嗆了句:
“未料大將軍竟有此雄心,能與世祖相比。”
何進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但被韓融這麼嗆,面上也過不去,大聲道:
“我有雄兵十萬,破賊如泰山壓卵!”
其實這不過是何進的找面子話,但韓融偏要給他更難堪,回道:
“未料大將軍竟如此高巍,能與泰山相比。我看,對面才是泰山軍吧。”
此時的何進已經氣得面紅耳赤了,但又搞不定這些人,只能拂袖而去。
就這樣,眾人不歡而散。
在王謙退出去的時候,突然一人悄聲走到他身邊,疑惑道:
“長史,大將軍意在進取,為何沮之。”
王謙回頭一看,正是幕府內的記室令史邊讓。
這邊讓是陳留一帶的名士,少辯博,能屬文,曾作《章華賦》而名噪一時。所以雖然邊讓位比自己低,但王謙啊還是對此人很是敬重。
他搖了搖頭,對邊讓道:
“你初來,對大將軍還不夠了解。大將軍長在得人,其才非在戰陣之間也。”
邊讓這個職位是記室令史,負責彙報各地送上來的表報,雖然位置不高,但實際上卻很重要。
邊讓也是在這個位置知道了如今天下的局勢是如何的。
所以他並沒有被王謙這番話給說服,反而憂心說了這樣一番道理。
用邊讓的話來說,此時的朝廷宛如戰果時期的周王室,可以說是群敵環伺。
南有袁術、袁紹逆黨,西有關西偽朝,東有叛服不定的張邈,北有盤踞在幷州和冀州的泰山軍。
而現在那泰山軍南下,頗有虎吞河洛的態勢,在這種危難情形,大將軍不能在上黨地區贏得一場大勝,那河洛就危險了。
那邊讓還補充了一句:
“不在山河形勝的上黨決戰,難道要在京都城下坐守嗎?”
但對於邊讓的銳意進取,王謙搖搖頭。
為宦這麼久,他看多了像邊讓這樣的名士入朝,總是那樣的智珠在握,銳意進取,以為天下事就是那樣。
但實際上呢?他們是不需要為結果負責的,煌煌大言誰不會說。
但王謙需要對朝廷和天子負責,可以這麼說,以他對何進的瞭解,真統帥大軍到了上黨,那是必敗。
反不如遣一宿將,如將西面的朱儁調到北線,以朱帥之能,上黨之險,其勝敗還真的有未可知。
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