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平道在地方的權柄。
所以,本來他是要來這,藉著道義,直接斬殺張弘的。好讓這些個豪強知道,青州地方上,到底是誰家天下。
本以為這張弘不過是鄉間土豪,隨意拿捏,但不料竟雅言雅語,似個博士。
幾次機鋒下來,他還被打個措手不及。
現在,他已經被架在那了。
要是,讓張弘就這麼處置了張黑子,這太平道的威信,可不就壞在自己手上。
這是萬萬不行的。
所以見張黑子就要被杖,他立馬跳了出來。
“賭鬥!張信士,恁有不對,俺有所求,那就不如賭鬥一場。贏者吃一切。”
張弘暗想了會,中!
其實,他是不想和太平道做對的,他知道他們在青州勢力有多大,甚至他還聽說一些禁錮黨人,都和太平道有交通。
但這祭孫大鬧祠堂,要是直接被他拿捏,他也別想在大桑裡提恩威了。
所以,他才靈機一動,以族法懲張黑子,以進為退。
果然,現在他已立於不敗之地。
賭鬥又何妨?他壓根就不在乎張黑子性命。
行,那就賭鬥,也讓他看看俺們的實力,別總來小覷俺們。
想明白箇中關節,張弘又舒眉展眼,敲了敲鳩杖:
“好,那就依道使的意思。那俺們就比個三局。
按規矩,俺們第一局比投壺,第二局比步射,第三局俺們比刀術。”
這老頭活成了精,隨手就埋了坑。
他們這裡人多勢眾,且都是打磨武藝的武士。
不說膽氣,但只技藝就比對面那些拔腳帶泥的黔首強太多。
比三局,對面連人都湊不上。
祭孫也犯難,但賭鬥是他提的,現在想退就難看了。
“好,就三局。但俺覺得這第一局,張信士得下場。”
既然躲不過,索性讓這張弘也上,他年老體衰的,正好抵上一局。然後俺再贏一局,這不就妥了。
本來張衝是一直全程看戲的。但一聽這話,就道不好,大鬍子小瞧張老頭了。
他顧不得惹人,拽了拽大鬍子,悄聲和大鬍子說:
“大哥,對面那個張鐵戶,不能小瞧呀,還有他兒子據說也刀術精通,您要好好排程一下咧。
也學學孫臏,排兵佈陣。”
祭大鬍子一奇,這小子還懂孫臏?這大桑里人文薈萃如斯之盛嗎?
不過,他也沒把這小子的話當回事。
他眼神輕蔑,咧道:
“這些個土豪鄉兵,在鄉下逞兇鬥勇,便以為天下英豪不過如此。
但俺今天讓他們瞧瞧,什麼叫殺之如宰雞屠狗。”
說完,又問身後裡戶,誰會步弓。
大家左右看了看,都指向了張衝旁邊的黢黑精瘦的漢子。
此人就是張弘的二叔,叫張二男,排行老二,現在還沒個孩子,只在山裡過活。
前日子,張弘看的那把獵弓就他的。
這是一個老實漢子,許是山裡呆得久了,顯得沉默寡言。
見大夥都推他,他也不推辭,看了眼大鬍子,點了下頭。
“中!那還剩下一個投壺的,這活要點機巧勁”
說著瞅了眼張衝,“就你了。”
張衝張了張嘴,又看了下大夥,只得同意。
“行,那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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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黃泥地投壺賽
此時,場上已經搬來了兩投壺,還有一把箭矢。
張弘瞧了眼只穿著犢鼻褲的張衝,笑了下。
“行,是石崽子呀。那節約時間,一箭定輸贏,就不打滿了,別凍著娃了。”
說完,抽了跟箭矢,往後走了五步,轉首甩手,就把箭矢擲過去,箭矢精準的插進壺口。
張老頭微微一笑,就凝固了。
只見擲入的箭矢因力大,又給彈了出來,在壺口滑了一下,掉在了黃泥地上。
這張弘年輕的時候,一手飛戟,百發百中,到老功夫都沒拉下過。
莊子裡的木靶上插滿了他練習的手戟。
但就因擲慣了手戟,反而用大了勁。
張老頭雖覺尷尬,但也無所謂,終究是可有可無的比賽吧。
現在,機會和壓力給到了張衝這裡。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