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隊頭的呵斥,大夥向前走了五步,又重整了陣型。
隨後,後隊又升起甲字旗幟,向前下壓。
一直側著立在隊首的陳煥,立馬樹隊旗,向所部弓手吼道:
“敵在二百步~敵在一百五十步~敵在一百二十步~三矢!!!”
一直彎弓引射的弓手們,立馬發弦,隨後,就是重複向空中拋射三次。
三矢畢,陳煥放下隊旗,喊了聲:
“撤”
然後就帶著所部列到了第二排長戈隊的空隙中。
然後後隊又升起丁字旗,也是向前下壓。
一直緊張看著後面令旗的張旦接收到旗語,立馬扛起自己的隊旗,也向下壓,向著鄉黨們喊道:
“進”
眾人聽令,舉戈卷幡齊向前一步。
“陣”
眾人聽令,齊把豎著的長戈放下,戈頭斜朝天,戈尾斜抵地,做阻馬陣。
“殺”
眾人聽令,手持長戈,奮力向前攢捅。
“殺、殺、殺”
捅~捅~捅
雖沒有敵人,但張旦所隊各個大汗淋漓,瘋狂喊殺。
“陣”
眾人恍然,急忙忙收戈,又復立拒馬陣。
隊頭張旦看弟兄們操的熟練,懸著的心才放下。
這時候,後隊又立“乙、丙”二旗,兩旗齊齊下壓。
隨後黑夫,丁盛,帶著所隊,一左一右,從陣中左右兩邊,跑到陣前,伏楯後鼓譟亂斫。
最後,陣後又傳來一陣急促銅拔聲,這是鳴金收兵。
散開的刀楯兵聽到金聲,各自聚了回來,又在陣後重新整隊。
就這樣,一場磕磕絆絆但還完整的操練結束了。
張衝從頭到尾就在木臺上看著,不時點頭。
見操演結束,張衝命火頭隊殺豬蒸粟,犒勞操練。然後,就命大家以什下去吃飯。
眾人見張衝滿意,起身高呼,“衝~衝~衝”,就雀躍下去了。
這時候,田俊和李大目才從目眩神迷中緩過來。
張衝是覺得陣型一般,但對田俊二人來說,這種操法只有郡裡的郡卒才會操演,他們這些鄉下漢子,何時見過這樣演兵的。
倒是田俊一直記著那事,見張衝就要下木臺,立馬拉著李大目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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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必有蹊蹺!”
將一切說完的田俊,最後還不忘補了一句。見張衝露出探尋的意思,田俊忙擺擺手,說:
“我也不知道啥蹊蹺,就是感覺有蹊蹺。”說完,羞澀一笑。
然後又一拍腦門,回身拽著李大目的腰繩,就推到張衝面前:
“渠魁,我給你介紹,這就是李大目,這訊息就是他傳來的。而且這李大目還是個好漢子,一身氣力在我們這片都是有數的。”
說著,還對李大目招呼:
“來,給我們渠魁露一手。”
李大目拘束的看著張衝,見他同意,就走到麥場上一角。
那地方是輜重隊柵欄處,全隊的大牲口都養在這裡。
李大目牽出一頭健碩黃牛,拍了拍牛頭,然後一下子就肩頂著牛肚,將這牛整個扛起。
那牛驚得四蹄亂踹,但還是被李大目扛著,一步一步走到了張衝面前。
然後還沒完,李大目又把牛放下。
那牛受驚,蹄一落地,就要跑。但被李大目一把摁住,翻倒在地。
那牛瘋狂掙扎,但被李大目死死按住,連蹄子都踢破了,也動彈不得。
輜重隊裡衝出一個小孩,抱著牛就在那哭。田俊有點尷尬,因為這孩子就是他弟弟,田小勇。
他領兩個弟弟來投軍時,因為這小弟還小,做不得正兵,就入了輜重隊做了芻夫。
田小勇是農家人,最心疼這種牛馬。
這牛的蹄子斷了,走不了路,算是廢了,他看得直心疼。
又因為小爹張丙男走之前,專門囑咐他來照顧這頭黃牛。
現在黃牛傷成這樣,他到時候怎麼和小爹交代呢?
想到這,田小勇哇哇大哭。
李大目這下更侷促了,他囁嚅著說:
“這牛傷了,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