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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傜役

破了腦袋。

因為不能徵家裡獨子,現在馬上就要春耕了,這農事是不能耽誤的。

然後今年已經派役的又不能徵。

所以咱們鄉的戶版簿籍,不知道被老鄭翻了多久,才湊滿了這五十人。

這不,恁家二子就在。”

說完,一個頭包施屋幘,身著皂衣,腰配銅印黑綬的山鬍子老吏,從袖裡掏出一把竹片,翻找了一會,抽出一片遞給了張狗子。

這人是張狗子他們這片的亭長,孫遜,專門管著交通、民訴、防盜的事。

他出自隔壁鄉的大族,調來這做亭長已經二十年了。

所以,算是看著張衝長大的。

一直欠著身子,不說話的張狗子,接過竹片。

他也在鄉里受過蒙,認得些字。

這竹片上面正寫著

“濟南國曆城大桑裡公士張衝,年十七。”

他知道這就是石崽子的身份符節。

出門過關,人人都要驗符。

至於公士這爵位,是當今國家即位的時候,賜民一爵,人人都有,不值啥錢。

見張狗子沒說話,孫遜又開口:

“狗子,恁也踐更過,曉得這勞役的規矩。

恁家二子這是第一遭,有些事你一定要講清楚。

路上病了可以回來,但要是逃了,這事不光恁們一家要罪。

俺,老鄭他們,還有縣裡的令史、尉史,都要罰。

所以,恁一定要跟娃講好,別覺得苦,就偷跑了。

跑了,事就不好弄了。”

話說的有點重,亭長張遜調整了下語氣。

“狗子,這次傜役算不錯的了。

恁家兒子,一路只要搖槳,吃在船上,睡在船上,不比路上挽牛馱運舒服些?

這裡去敖倉,也就是四十日,回來順水,就更舒服了,二十日不到就能回來。

還有,一路上還能帶點東西賣賣,能掙點銅錢。

公家請恁吃粟,還能有銅子掙,這不是好事?

恁沒看,這次勞役,就是俺來帶隊。

不舒服?俺會做這個?”

張黑子點了點頭,後又怕孫遜誤會,趕緊補充:

“俺家小戶,哪有啥本金做生意。只希望石崽子一路上平安就行了。”

孫遜也點頭贊同:

“是啊,太平無事就是福。”

說完事,孫遜就辭別了,他還要再通知另外幾個裡的。

臨出門,孫遜不放心,又提了張狗子一句:

“跟娃講清楚,別孬!

記得兩天後去俺那集合,到時候馱了漕糧,就發船走哩,千萬不能遲。

二子這次踐更的牒書就先放在俺那,走咧!”

說完,提著只老母雞,拖著木屐走了。

這老母雞是張狗子給孫遜的謝禮,託他路上照顧著些石崽子。

還有牒書,那上面記載著張衝的身份籍貫,年齡身高,這次出役的時間和要返回的時期。

到時候,過關要一併核驗的。

亭長走了。張狗子心下煩躁,他先回裡屋和媳婦講了這事。

二子他娘其實在亭長來的時候,就放下織機,聽了一句半句,心裡就覺得不好。

等老漢真說了二子要去踐更,還是哭了。

等老漢安慰,三個月就回來,而且是去滎陽,才稍微好些。

張狗兒安慰完媳婦,就去地裡尋大兒子,讓他去山裡把他兩個叔叔喊到家裡。

等張重帶著兩個叔叔,一頭汗的趕回家裡時。

院子裡已經擺上了案桌,張狗子去度滿家沽了點酒,又做了只雞,就和兩個弟弟吃喝起來。

他和兩個弟弟說了今個的事,然後對三弟張丙男,說:

“三弟,俺是這麼琢磨的。

這傜役看著有點蹊蹺,咱們剛惡了那張老頭,二子就被徵了傜役。

雖然,二子也到了歲數,但俺總覺得不對勁。

所以,俺就想讓你跟著二子一起運這趟漕糧。

恁走慣了江湖,有些不對勁的,也能帶著二子回來。二子是有見識的,以後能興旺俺們張家。”

張丙男抹了下嘴角的油:

“沒問題,哥,這趟俺跟二子一起去滎陽。

這條水道,俺走熟了的,沿河的豪傑好漢,俺也認得。

如果張鐵戶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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