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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rdo;蕭初樓雙目赤紅,痙攣的喉嚨裡喉出的音節卻被震耳欲聾的裂響聲蓋過。&ldo;初樓!&rdo;一雙手臂猛然從身後撲過來死死抱住了他,巨大的衝擊力將兩人狠狠地甩到鋒利如刀的石塊堆裡,滾了數步才停下。蕭初樓渾身巨震,反手死死抱住男人,彷彿那是生命中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唯一能抓住的,一鬆手就什麼也沒有。&ldo;凌耀……凌耀……&rdo;他們的俱都眼睛無法睜開,耳朵無法聽見,渾身被碎石扎得鮮血淋漓,只是抱住對方的手臂死死不鬆開。爆炸如雷鳴般滾滾而過,兩人卻忽然覺得時間彷彿就此停住,世界都離他們遠去,周圍一下子變得寂靜下來,充斥著硝煙的山頂也變成黑白。蕭初樓把男人護在身下,髒兮兮的下巴輕蹭對方臉頰。玄凌耀的右手顫抖著摸上來,滿手膩溼,不知是血水,還是淚水。流淌的血液也融在一塊,不分彼此。&ldo;凌耀……&rdo;蕭初樓喉嚨發不出聲音,只是默唸那人的名字。如果註定要死,黃泉路上,我陪你一起走……&ldo;轟‐‐!!&rdo;山腳下如火如荼交戰的兩軍突兀地停下來,驚恐至極的望著茫石山山頂升騰而起的那朵巨大無比的蘑菇雲。整個茫石山崖像是中央被一劍劈斷,轟然裂開,那延伸而出的鴨嘴懸崖猛然在沖天火焰中墜落!&ldo;老天!怎麼回事?!&rdo;&ldo;山崩啦!快跑!&rdo;蜀川軍怔怔望著山頂的方向,四散的西楚軍也無人理會。王爺和陛下,還在山上!西楚東南部的茫石山火光震天,將黑夜都要點燃似的。然而此刻遠在北方的北堂昂軍營裡,統領帳內,睡的極不安穩的男人驀然驚醒,騰地一下坐起身來,大口的喘著粗氣。朗風緊蹙著眉,一手撫著額頭,才發現滿手都是虛汗。&ldo;這是怎麼了……竟然夢見王爺他……&rdo; 絕境死地天策三年四月,西楚茫石山山崩,東玄耀帝陛下同蜀川王爺雙雙陷於其中,生死未卜。頓時令原本連戰連捷的聯軍勢頭遏制,士氣低迷。西楚軍在登基不久的楚王楚輕桀以及國師帶領下,士氣大盛,雙方僵持在茫石山防線以北,不得寸進。‐‐《大玄野史》四月暮的風是溫暖的,醉人的,帶著沁人心脾的溫柔,在山間野地裡拂過。然而此刻黯淡的日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孤零零地靠坐在一棵枯瘦的樹下,周圍橫七豎八倒著空蕩蕩的酒壺。黃昏的暮色映照在楚輕桀迷濛的眼睛裡,忽然覺得有些刺痛,他轉開臉去,拍開一罈烈酒,仰頭灌下。清冽的酒水順著嘴角流淌,沾溼了精緻描銀的錦緞襟口,也不甚在意。楚輕桀喝得有些多了,連他自己都覺得定然是喝醉了‐‐否則怎能看見……看見那個人在眼前晃盪?看來真是喝高了,楚輕桀歪著頭望著漸漸往下沉的夕陽,勾了勾嘴角。如果可以的話,他情願自己一直醉下去,不要醒來。兩天一夜,他不知自己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過著,時不時怔怔望著茫石山的方向,那裡早已狼籍一片,到處都是燒焦的碎石,滾滾的濃煙。那天夜裡下了一場小雨,雖然澆息了滿山大火,然而終究無法避免山石的崩塌。即使沒有被燒死,怕是……也被石頭埋葬的屍骨無存了罷……腿上傳來一陣揪心的疼痛,提醒著楚輕桀這一切的真實‐‐蕭初樓,已經死了!他深深合上眼,頹然倒在冰冷的樹幹上,手中酒壺啪的一下跌落在地摔了個粉碎。那個人竟然就這樣死了,那個傢伙……那個混蛋……自己還沒來得及打敗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出一直以來深埋在心底的話。甚至,自己還是殺死他的幫兇,彷彿有一團火纏繞著喉嚨裡,心裡,咽不下,吐不出。楚輕桀覺得很難受,很……傷心。有細微的腳步聲模糊中飄來,楚輕桀沒有在乎,也不欲理會。&ldo;陛下腿上傷勢未愈,還是少喝些酒的好。&rdo;唐肅遲低啞乾澀的聲音傳出來,似乎須臾間就到了他身後。&ldo;……&rdo;楚輕桀一愣,眼神掠過一絲複雜之極的暗光,下意識收攏了五指,&ldo;師尊……&rdo;魘皇教主低頭冷視著他,眼神略微柔和了些,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