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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舉刀,凝聚起全身力量,猛的將短刀擲過去‐‐破風之聲不絕於耳!瞬間穿透了那大漢的左胸,刺穿了一個血窟窿,甚至直到釘在前方的樹幹上,還兀自顫動不停!蕭初樓長呼了一口氣,然後抬眼望著樹梢上也才十歲出頭的男孩,看見對方臉上極力掩藏慌亂卻依然震驚的神色,還有那雙眼睛,明亮而銳利。兩人對視了片刻。&ldo;你叫什麼名字?&rdo;蕭初樓衝他笑了笑,低聲問,喉嚨乾渴而有些嘶啞。男孩扶著樹幹,居高臨下看著蕭初樓,大約是疑心蕭初樓的身份或者是敬畏於他與年齡不符的實力,遲遲不願下來。直到這時候,他看見蕭初樓朝他微笑。男孩滑下樹,沒有走近。他看著蕭初樓的雙眼,看著對方一邊狼狽地扯下衣襬包紮止血,一邊還抽空問了他一句:&ldo;你也受傷了,要我幫你包紮麼?&rdo;男孩終於忍不住動容,通紅了眼睛,露出一個十一歲孩子該有的神情,他顫動的手握成拳,使勁擦了把臉上的血,低聲道:&ldo;朗風,我的名字!&rdo;再後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因為被蕭初樓遠遠甩在身後的蕭王府的護衛總算追了上來。當這些帶著蕭王府標誌的護衛提著那群匪徒的頭顱,慚愧的半跪在這個渾身髒兮兮的少年面前,高呼&ldo;世子殿下&rdo;的時候,所有幸存的商隊的人都呆住了。包括朗風。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朦朧的晨光透過沙沙樹葉輕柔的灑在大地上。十歲的蕭初樓看著十一歲的少年朗風,笑了笑,他很是欣賞這個堅強又聰穎的男孩,他朝他伸出手,問道:&ldo;願不願意跟我走?&rdo;晨光鋪在蕭初樓身後,一瞬間,朗風似乎覺得這個明明比自己還小一點,明明渾身泥土汙血,狼狽不堪的少年,竟然彷彿就是世界的主宰一般。這一瞬間,他被柔和的晨曦晃花了眼睛。後來,朗風就被帶進了蕭王府,他進府的第一天就開始習武,然後蕭王府終於繼蕭初樓之後,又來了第二個學武狂人。十多年來,朗風一直都是蕭初樓的貼身親衛,他的一身武功、軍事才略可以說全是蕭初樓一手調教出來的,即使後來又有了花林皓、雪涯、月凡幾人,深受王爺寵幸,朗風也自信自己在蕭初樓心中的地位,也許不及更早就跟在那人身邊的楚嘯,但也絕不是後面幾人可比的。這時在山谷中沉浸往事的蕭初樓,想到當年與朗風的相遇,不由微微一笑。忽然山谷中颳起一陣大風,身邊的篝火搖曳,蕭初樓隨手扔了一隻木柴進去,又熱烈的燃燒起來。他一轉頭,發現夏桀正眼也不眨的盯著他猛瞧,抬手摸摸臉頰,不由莞爾:&ldo;我臉上開花兒了?&rdo;夏桀一愣,又伸長了脖子意味深長笑道:&ldo;你在想什麼?看你那色迷迷的樣子,在想情人不成?&rdo;蕭初樓下意識搖搖頭,忽然頓住,他自己向來覺得,與朗風、花林皓之間是主僕、朋友、親人多過於情人的關係,可是,旁人似乎不這麼看吧。不過旁人怎麼看,關他什麼事?&ldo;情人……&rdo;蕭初樓呢喃著這個稱呼,腦海中倏忽掠過一張冷峻淡漠的臉。那個人,現在不知道怎麼樣擔心著急吧……他竟然在這時候,不可抑制想念起玄凌耀來。說來也奇怪,雖然他從很早之前就開始關注著東玄幾位皇子的情況,但是真正認識玄凌耀也不過就這數月時間,論感情之深應該也是及不上與他相處多年的風花雪月的。但是偏偏不知為何,現在卻越發思念那人的總是皺著的眉頭,隱忍淡然的神情,或許是那個人身上寄予了自己的執念,又或許是他身上有著某種特質,吸引著自己。而對於風花雪月幾人,或許是太過熟悉了,太過習慣了,反而不必去想念了。蕭初樓有些好笑地想著,這個難道就叫見異思遷?他自嘲片刻,想起那天在古峰巖上,那個男人單槍匹馬就闖了上來,他以為他常山趙子龍麼?簡直是‐‐簡直是傻透了!他又想起那個男人看著自己拍向天靈蓋時候,那個眼神,是恐慌吧?印象中,似乎從來沒見他露出那種神情。為什麼那麼絕望,因為以為自己要死了麼?蕭初樓使勁揉了揉臉,像是要把玄凌耀那張不停在眼前晃的臉揉開一樣。夜已經越來越深了,月光朦朧著,一如那晚在泉盤關朦朧的帳簾。說起來,那天晚上,他們也算是有同床共枕之宜了吧。蕭初樓幽怨地撫著額頭,那可是他頭一次跟男人在床上,乖乖的什麼也沒做一直到天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