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啄接過酒杯,衝著四少怯生生地笑了一下。然後,那笑容漸漸擴大,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在場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景玉啄已經把酒潑到了四少的臉上。然後,他直接腳踩茶几衝到了四少的面前,用一隻手掐住了四少的脖子,另一隻手拿著玻璃酒杯在茶几上狠狠一磕,把酒杯磕破了。他的身手是陸念先一手訓練出來的。他控制住了四少,用破酒杯頂著四少的脖頸。‐‐‐‐‐‐‐‐&ldo;所有人,原地下蹲,不許動。我手上的酒杯可沒有長眼睛。&rdo;景玉啄並沒有魯莽行事。他進屋子時就觀察過地形。四少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裡,他的後面是一堵牆。所以,等到景玉啄劫持了四少後,只要景玉啄拎著四少稍微挪一挪位置,他就正好站在了兩堵牆的夾角處。這樣一來,景玉啄只用防範前面就可以了,不用擔心自己後方失守。而有了四少在手,前頭其實是很好防範的。四少妄圖掙扎,景玉啄直接對著四少的腿關節踹了一腳,疼得四少齜牙咧嘴。然後,他握著酒杯的杯腳,把破碎的那頭放在四少的眼前晃了晃,說:&ldo;等我在你脖子上開個口子,你大概就老實了。&rdo;門外的保鏢衝了進來,但景玉啄已經人質在手,保鏢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果景玉啄劫持的是別人,保鏢們或許還能不顧一切直接上。偏偏景玉啄擒賊先擒王,他已經把保鏢們的主子捏在了手裡,保鏢們顧忌太多,現場的氣氛反而就僵持住了。景玉啄死死地扣著四少。景玉啄冷笑了一聲,對四少說:&ldo;你,從我左邊的衣兜裡,把手機拿出來。&rdo;四少腿上的那股疼痛還沒有過去。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按照景玉啄說的話去做,於是景玉啄衝著他的關節再次狠狠踹了一腳。景玉啄臉上的表情很兇,誰都覺得他真有可能用酒杯紮了四少的脖子。但其實,不到萬不得已,景玉啄不會讓四少見血。因為,如果他的玻璃杯真紮了下去,那些保鏢們見四少真的受傷了,估計會破罐子破摔地衝上來。景玉啄並沒有把握同時對付這麼多個專業人士。因此,他不如多踹四少幾腳,雖然不見血,卻能讓四少疼痛難忍,與此同時還威懾了現場的其他人。四少卻不知道景玉啄是這麼想的。疼痛使他恐懼,他連忙用能動的那隻手從景玉啄的校服口袋裡取出了手機,並高舉到景玉啄面前。景玉啄瞄了一眼手機,見電話還沒有被結束通話,才徹底鬆了口氣。手機能夠被定位。陸家的保安隊長姓邱,景玉啄平時都叫他邱叔。邱叔接到電話後立即覺察到了不對,因此第一時間對景玉啄的手機進行了定位。他已經帶著人趕過來了。景玉啄沒等上幾分鐘,邱叔就帶著人來了。景玉啄直接把現場交給了邱叔。景玉啄這邊出了事,邱叔不可能不告知陸念先。於是,當景玉啄坐進邱叔的車裡時,陸念先的電話立刻追來了。景玉啄這才覺出一絲後怕。或許,這也不能稱之為是後怕。有些人就是這樣,當他們只有自己一個人時,就算摔得頭破血流,也會忍著不哭。可一旦有另一個人能夠安慰他了,他就會變得脆弱了。景玉啄也是如此,他分明是膽大妄為的,可當著陸念先的面,他卻又覺出幾分膽怯來了。&ldo;這次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遇到這樣的事情了。&rdo;陸念先說。&ldo;這怎麼能怪你呢?&rdo;景玉啄連忙反駁,&ldo;你別把什麼鍋都往自己身上背啊!&rdo;&ldo;你是因為我才會被他們欺負的。&rdo;陸念先的語氣有些低沉。景玉啄忍不住笑了起來:&ldo;如果能和你成為朋友就一定要遭遇這些事,那我只能說,這真是我的榮幸。再說,我並沒有被他們欺負啊,反而是我欺負他們了……對了,我那麼做,沒給你造成麻煩吧?&rdo;那位叫四少的是陸家的人,是陸念先的堂弟,比起陸念先這一系在長輩面前的被忽視,四少在陸家長輩面前肯定很受寵。景玉啄忽然覺得自己莽撞了。他踹了四少這麼多腳,狠狠地欺負了四少,四少肯定會咽不下這口氣。那麼,四少和他背後的人會不會直接對上陸念先和陸爸爸呢?他們可能會去長輩面前詆譭陸念先,也可能會在工作上給陸念先使絆子。如此一來,陸念先肯定會遇到一些麻煩。景玉啄懊惱地說:&ldo;……早知道我剛剛就先忍下了。喝酒就喝酒唄,一杯紅酒算得了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rdo;他剛剛那麼對待四少,痛快是夠痛快的,可後續的麻煩卻也一茬又一茬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