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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濤將發現晉王的經過詳詳細細寫了摺子呈上去供君王御覽,聖上看過之後,又傳旨要看“晉王”的屍體。天氣炎熱,那屍體早已有了異味。今上遠遠看了一眼,果然也是一樣認不出。這件事裡其實有不少疑點,聖上自己也知道其中許多情形頗為可疑。不過有這麼多人作證說這就是晉王,聖上也就沒再說別的,將那人當做晉王下葬了。歸根究底,晉王是否真的已經死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經死了。聖上將晉王已死的訊息昭告天下,撤回了通緝的告示,從此這世上再沒有晉王。就在晉王已死的訊息傳遍了全境之時,海邊的小鎮上,出現了兩個戴著帷帽的男子。近些年來,帷帽在這一帶並不算流行,只有從西北來的胡人平素習慣了戴帷帽防風沙,就算是到了沒有風沙的海邊也不摘下。鎮上的人看他們打扮,便知道他們是生客,鎮上的小孩兒們都好奇地追著他們跑。若只是平常的生客,鎮上的人一般也不怎麼留意。不過戴著帷帽的人到底少見,不光小孩好奇,許多閒漢也到跟前去探頭探腦,想要知道這兩個戴著帷帽的人到底生得什麼模樣。可巧來了一陣風,將那高個男子帷帽上的紗吹起一點兒,露出半張面孔。正讓一個閒漢看個正著。待眾人圍上前去,問他那人生得什麼模樣,那閒漢卻無論如何不肯說。這兩人在這鎮上住了幾日,有好事的人打聽他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這兩人也不是不理,只是答得十分含混,說是要去尋神仙。這樣奇怪的答案,誰也理解不了。能說出這種話來的,大概不是瘋子就是僧道,再就是些有奇怪念頭的貴人,總歸不是尋常人能理解得了的。因此雖然這兩人出手十分闊綽,鎮上的人還是十分謹慎地與他們保持了一定距離。那兩人正是霄與青龍,他兩個離了東海,也沒有什麼非去不可的去處,便決定要去尋任公子和他那師弟顧先生,問他們討幾粒避水丹吃。說是要找他們討藥,實際上也是鬧著玩。任公子行蹤無定,又離群索居,要找到只怕很難,不過反正他們倆也沒什麼事,盤纏又充足,正好可以一路遊山玩水。他們停在這小鎮,主要是為了採買些旅途上所需的用物,不過停留了幾日就離去。鎮上的人熱鬧過了,漸漸也就忘記了這兩個過路人。霄在來東海之前從未離開過京城,跟他比起來,青龍似乎還算是多些行走江湖的經驗。不過青龍與人到底不同,他武力強悍,又不介意錢財,因此一向不像旁人那樣處處小心謹慎。無論走到何處,總是隨手掏出明晃晃的金銀。像他們這樣張揚的過路人著實少見,因此,這倆人還沒出小鎮,就叫宵小給盯上了。青龍的感官與常人不同,他們身後剛剛墜上尾巴,他就已經發覺。只是對他來說,這些宵小還不值得他戒備,因此他渾不在意,也就未曾告訴霄知道,只是任由他們跟著。他們在鎮上買齊了出行要用的東西,又選了兩匹駿馬,在鎮上最後住了一晚。青龍原以為這些人會趕在這一晚下手,不想一整晚始終沒有動靜。青龍以為他們是放棄了,不想第二天兩人走時,後面又墜上了尾巴。青龍也不介意,只是與霄一路遊玩賞景,慢慢前行。走了約有一個多時辰,有個人騎馬自後面趕了過來,叫道:“前面的兩位兄弟等一等!”青龍與霄停下馬來回頭看去,只見來人是個三十餘歲的漢子,身材高瘦,面板十分白淨。這人追上來笑道:“您二位也是往豐南鎮方向去吧?我是一個人,大家搭個伴可好?這條路上頗多盜匪,我看後面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只怕他們來者不善。我們若是同路,一起搭個伴,只怕更穩便些。”近來針對於晉王的通緝令已經撤去,霄的心情也十分放鬆,他見這人模樣可親,心中便不設防,笑道:“多個人一起走,倒是熱鬧些,大家既然同路,倒也無妨同行。”他這樣說過,又轉過頭去問青龍:“哥哥,我們與這人一同走,好不好?”雖說晉王的通緝令已撤,霄的名字畢竟還是有些敏感。青龍通常被稱為青君,也不像是尋常人名。為著方便,兩人出行之前,便約好了彼此要以兄弟相稱。霄似乎覺得這樣的角色扮演很有趣,無論有沒有旁人在,總是笑嘻嘻地喊青龍哥哥,青龍被他這樣叫,總覺得莫名有些臉紅。這會兒他聽見霄開口問他,隨口說了一句:“隨你喜歡便是。”那人得了應允,抬手一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