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事。”之前有事，現在已經沒事了。“那就好，我還怕她一時承受不了。告訴她，這些都是小事兒，很快就過去了，當初衡昔雜誌社不也經歷過大大小小的風浪，現在還不是好好的。”霍總說了幾句話，像是想起了當年的事，嘆了口氣。周暮昀沒說話。“就這樣吧，掛了，別把她吵醒了。”說完，霍總就掛了電話。周暮昀：“……”他把手機放回床頭櫃上，喻橙立即湊過來：“霍總說什麼了？”周暮昀和周映雪一般都稱呼霍衡昔為霍總，把喻橙也給帶跑偏了，不習慣喊她媽媽，也跟著他們喊她霍總。“霍總說，這些都是小事兒，讓你別擔心。”周暮昀重複霍總的話。他忽然想起霍總剛才提到的事，有關於衡昔雜誌社的事，便跟喻橙聊了起來。“衡昔雜誌社當初被人誣陷存在偷稅漏稅行為，鬧了好大的風波，連稅務部門的人都驚動了。當時也是輿論一邊倒，那一個月裡，雜誌社旗下各類期刊的銷量都跌到了歷史新低。”喻橙自己就是學會計的，關於偷稅漏稅的後果，當然再清楚不過。“那後來呢？”“後來”周暮昀拖長了音調，特意賣了個關子，“後來經過調查，證明確有此事。”“啊？！”“不關霍總的事，手底下有個人手腳不乾淨，是他搞出來的事，讓霍總背鍋了。”周暮昀撫摸著她的背，安慰道，“發生那麼大的事，衡昔雜誌社到現在還屹立不倒，比起這個，餐廳現在經歷的事情都算小事，別難過了，嗯？”喻橙用力抱住他，閉上了眼睛：“好，不難過了。” 我幫你打領帶答應過喻橙不過問網上的事，周暮昀還是不能忍受她遭受無端的謾罵，讓燕北看情況處理一下，儘量不要讓人看出來。燕北聽到他的要求後就笑了：“放心，我有分寸。”這方面的業務他太熟悉了，就算周暮昀不說，他也知道該怎麼做。買水軍控評的最高境界就是讓人看不出是買了水軍的，那些微博號發的言論不能一模一樣，微博號本身不能是剛註冊的，最好有幾年的使用者經驗。另外，還要買通營銷號那邊扭轉這種輿論一邊倒的局面。本來就屬於娛樂性質的新聞，萬一群眾討論的熱度太大，引發成社會新聞，事情就真的難辦了。營銷號那邊也好辦，燕北是開娛樂公司的，手下各大經紀人都養了一批營銷號，平時專門為旗下的藝人服務，要麼是為了宣傳營銷，必要時候還要站出來公關，還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都是圈子裡的事，大同小異，處理起來並不難。夜裡，喻橙入睡後，事情已經悄然發生了一些變化。幾個很有影響力的營銷號出手，將輿論的趨勢掰了過來，將方向往暮魚餐廳的菜美味，環境風格獨特上面引。這兩個方面是路人群眾誇得最多的，此刻提出來，不過是將優點放大，意圖蓋過那一點點小瑕疵。這樣也比較容易讓人相信不是背後有人在操控。喻橙第二天醒來，趁著周暮昀去衛生間洗漱，特地拿了手機，頭鑽進被窩裡偷偷用小號登上微博，看網上的新聞。以為這次的新聞又要在熱搜榜第一掛很久，沒想到點進去看的時候，熱度已經掉落到十九名。熱搜榜上第一名是某個男明星出軌的訊息，幾乎吸引了全部網民的注意力，大家紛紛投入到新的八卦事件了，吃瓜不停歇。喻橙點進“暮魚餐廳吃出蟲子”的熱搜。話題熱度靠前的幾個營銷號的文案也不是那種典型帶有嘲諷意味的，而是就事論事，列出了暮魚餐廳的諸多優點，最後再總結，這次的事件就是個小意外，能理解，曝光這件事的本意是督促進步，而不是讓餐廳垮掉。下面評論區的言論也不像昨天那麼恐怖，鋪天蓋地的謾罵，今天干淨了很多，大家都在理性討論，雖然也有不同的看法，言辭卻不那麼激烈。喻橙醒來時一瞬間的緊張感慢慢平復，長鬆一口氣。昨晚被周暮昀哄著，她的心情恢復了平靜，但是早上醒來睜開眼睛猛地想到這件事，她的心臟縮了下，昨天那種緊張害怕不安的情緒一齊湧上來，讓惺忪的睡意消失無蹤。她一邊告訴自己不要去看網上的訊息，一邊又忍不住趁著周暮昀不在，偷偷看手機。還好，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沒她想的那麼糟糕。門“咔嗒”一聲開啟。喻橙一驚，忙把手機塞回枕頭底下，假裝自己還在睡覺。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