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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撐著身體的不適,翻出手機給周暮昀打電話。那邊很快便接了,不等她說話,他就笑著道:“想我了嗎?我在路上了,馬上就到。”電話裡傳來汽車鳴笛聲,還有輕微的,輪胎碾軋過馬路的聲音,喻橙聽著他溫潤低醇的聲音,委屈怎麼也止不住。同時,還有一股怒氣衝上腦門。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哭腔吼道:“周暮昀,給你五分鐘時間,不出現在爸爸面前就分手!”說完,也不管那邊的人什麼反應,氣沖沖地掛了電話。喻橙醒過來時,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鼻間充斥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她極其討厭這種味道,鼻頭不由得皺了皺,偏過頭去看向另一邊。夏日的陽光透過一層白色的窗簾落在雪白的被子上。喻橙這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背紮了針,輸液管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著藥水。房間裡安安靜靜,一轉頭,映入眼簾的是周映雪睏倦的小臉。她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雙手託著下巴手肘撐在床面打盹兒,頭一下一下點著,看起來困極了。喻橙環視了一圈,沒看見周暮昀的身影,眼神一點一點暗下來。她忘了自己是怎麼昏睡過去的,只記得她昨晚打完那通電話,肚子實在太痛了,直接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識前,恍惚間好像看到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門外衝進來。那道身影很熟悉,是周暮昀,他蹲在她身邊,將她打橫抱起。聞到熟悉又安全的氣息,她終於忍不住,昏了過去。一醒來就在醫院,周映雪在這裡守著,那他呢?喻橙艱難地動了動身子,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想要拿起來,手卻使不上力,手機從手中滑落,“啪嗒”掉在地上,驚醒了打瞌睡的周映雪。她猛地坐直了身子,擦了擦嘴角,發現沒有口水才看向病床上的人:“大魚,你醒了!嚇死我了。”她抬頭看了眼輸液瓶,裡面還有小半瓶液沒輸完。喻橙慢吞吞地抬手,手背搭在眼皮上,張了張嘴,嗓音有些嘶啞:“我怎麼了?”“醫生說是急性腸胃炎,好在沒什麼大事,輸完這瓶液再住院觀察一上午,下午應該就能出院了。”周映雪幫她把掉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重新放回床頭櫃。喻橙舔了舔唇,沒說話。注意到她的動作,周映雪忙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兌上一點礦泉水,兌成溫水,放在床頭櫃上。她將喻橙扶起來坐好,拿起枕頭墊在她後背,再把水杯遞給她。“謝謝。”喻橙控制著音量,小聲說。她捧著水杯,纖長的睫毛斂下,小口小口喝著溫水,乾燥得起皮的唇瓣沾溼,變得水潤飽滿。因為還沒恢復過來,她的臉看起來蒼白得毫無血色,頭髮也有點亂。喝完大半杯水,喻橙剛要把水杯放桌上,就被周映雪殷勤地接了過去,幫她放桌上。“我已經沒事了,肚子也不痛了。”喻橙對她的殷勤還有點不適應。她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居然才六點多。周映雪一看她在看手機,迭聲道:“你要找我哥嗎?他不在醫院。”喻橙一愣,抬起眼來看她。周映雪說:“他……他去給你報仇了。” 我們分手吧喻橙靠在床頭,表情有點呆。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可能還沒完全清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周暮昀要去給她報什麼仇。好半晌,昨晚那些令人惱火的記憶才紛至沓來。那個所謂的周暮昀的小青梅,趁著他不在,跑到她店裡來耀武揚威,話裡話外都在提醒兩人曾經的關係有多麼多麼的親近。為了讓她主動退出,她連清白都不要了,編出那樣的謊言。喻橙垂下眼,沒扎針的那隻手揪緊了身下的床單,原本快要消散的鬱氣又充斥整個胸腔,堵得人喘不過氣來。“夏涵姐昨天是不是去找你了?”周映雪忽然開口問。喻橙眼睫輕顫,聽她這口氣,應該是跟付夏涵關係還不錯。原來她和周暮昀真的有從小到大的情意在,這一點她至少沒撒謊。周映雪還要再說什麼,喻橙卻不想再聽了。她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腳踩進拖鞋裡,淡淡地道:“我想去上個廁所。”“我幫你拿吊瓶。”周映雪止住話頭,忙不迭站起身來,踮起腳尖取下架子上的吊瓶。她跟喻橙的個子差不多,只能盡力高高舉起手臂,免得影響正常輸液。另一隻手扶著喻橙的胳膊,擔心她突然站起來會體力不支。“謝謝。”喻橙不想麻煩她,但她要上廁所,一個人也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