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拒絕了，按理說應該會有點生氣，尤其是男人的語氣談不上溫和，相當不給面子。可神奇的，鼓起勇氣主動說話的那個女生沒因此氣惱，反而有點愣神，喃喃道：“他剛說什麼？”另一個女生掐著嗓子模仿男聲：“抱歉，只給女朋友抓。”女生：“……這也太寵了吧。”“誰說不是呢。”前面已經走遠的兩個人，自然不知道被人議論了。喻橙抱著三個玩偶太顯眼，也不怎麼方便，就找了個袋子裝起來，手拎著，路過賣冰糖葫蘆的小店面，停住了腳步。周暮昀秒懂：“想吃糖葫蘆？”商場裡每個拐角都有這種賣吃食的小店，擺放著手工的糖葫蘆、糖炒栗子、蛋卷、紫薯糰子之類的小零食。“不想吃糖葫蘆。”喻橙看著旁邊那個轉動著的烤箱：“想吃烤香腸。”瞧她那嘴饞的樣兒，不就是個烤香腸。周暮昀拎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走過去，對服務生說：“要一根香腸。”說完，不確定地回頭問：“一根夠嗎？”喻橙點點頭。她也跟著走過去，趴在大理石吧檯上，衝裡面的小哥說：“要烤得炸開的那種。”小哥按照顧客的要求挑了根烤得裂開的香腸，拿著竹籤扎進去，遞給喻橙。檯面上有自助的各種調料，喻橙拿著香腸在孜然粉裡滾了一圈，又放進辣椒麵裡滾了一圈，舉起來準備大咬一口時，瞥見周暮昀望過來的目光。她吞嚥下口水，一邊拉著他往電梯口走，一邊問：“你要嚐嚐嗎？”感覺他好像沒吃過這個。其實能理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孩，平時都吃山珍海味，這種普通小老百姓愛吃的東西他可能都沒嘗過。根據他此時的眼神判斷，說不定連麻辣燙和章魚小丸子這種東西都沒吃過。她舉高手裡的烤腸，勉為其難道：“最美味的 你快停下來從頂樓下到一樓大廳，喻橙把手裡的竹籤扔進垃圾桶裡，看向周暮昀的眼神還是像跟他有深仇大恨。男人無辜地摸了摸鼻子：“要不我再給你買一根？”“不用。”喻橙努了努嘴，正準備逗貓，卻發現這隻懶貓不知什麼時候橫躺在貓包裡睡著了，敞開著粉嫩嫩的肚皮，隔絕了外面熱鬧的世界。喻橙彎唇一笑。難怪這麼半天沒聽見它鬧出動靜。夏天天長，不到六點，天色依舊明亮，傍晚的霞光鋪陳小半邊天，一輪圓圓的太陽呈現漂亮的橘紅。街邊有穿著校服的少年在玩滑板，如一陣風般從眼前劃過，很快便竄出老遠。兩人站在路口等紅綠燈，目光不約而同瞥向那群少年。好像是在比賽，地面用粉筆畫了一條起跑線，幾個人並排站在那裡，炫酷的滑板立在身側，手撐在滑板上。別管比賽結果如何，一個個先把耍酷的造型擺足了。路邊還蹲著幾個男生，身側也放著滑板，應該是作為裁判在一旁觀戰。喻橙覺得很有意思，綠燈亮起了也沒捨得挪開腳步，想看這局比賽到底誰是冠軍。她沒動，周暮昀也就跟著沒動。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索性牽著她的手從路口離開，到街邊那群少年的聚集地，也站在一邊當圍觀群眾。喻橙捏著帽簷往上抬了抬，雙手抱臂嘆了口氣：“想當初大一開學加入滑板社，學了一個學期還只是入門選手，氣得我再也沒碰過了。”她從小在運動這方面就不太行，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網球了。那還是因為有個學期的體育課選的是網球，代課的體育老師嚴厲得不行，高壓政策下她的球技自然突飛猛進。再加上她本身也加入了網球社，可謂兩面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