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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廣隆拆遷的喻宗文。”他自我介紹完,不動聲色地擦了擦汗,試探性地問:“你真的是周暮昀?森、森遠的老闆?”“是。”周暮昀頷首,態度十分謙恭。從見到喻宗文的那刻起,他問出的每一個問題,他都當作面試官的考試內容來回答,唯恐答錯會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是以,比起喻宗文見到甲方老闆的緊張,周暮昀這個女婿見到未來岳父要更緊張。只不過,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很緊張。包廂裡安靜了一會兒,周暮昀主動拉開椅子:“您坐,我們慢慢聊。”“好好好,慢慢聊。”喻宗文連連點頭,又別過臉去擦汗,再轉過頭時,一臉微笑稱讚道:“周總真敬業!”周暮昀笑說:“您叫我小周就好。”喻宗文:“……”喻宗文覺得這個發展趨勢不對勁,充斥著一股詭異的氣氛。這還只是個開端,接下來就更不對勁了。兩人點了菜,邊吃邊聊,從始至終周暮昀的態度都極度謙虛,就像一個晚輩面見長輩那樣,沒有一點身為甲方的強勢。酒過三巡,周暮昀惦記著喻橙說的,喻叔叔酒量不太好,便沒有再繼續倒酒,而是開始談正事。說起正事,喻宗文肩負重任不敢有絲毫懈怠,頓時認真起來:“我們公司的策劃案已經遞到森遠了,相信你應該看過了吧。我簡單說一下”聽他說完提出的各種條件,以及報價,周暮昀沉默地點了點頭。喻宗文說:“如果周總對報價不滿,我們都好商量的。”各個拆遷公司的團隊技術其實都差不太多,主要就是工程報價上的差距。他們事前打聽過,森遠這次之所以沒跟以前的合作商再次合作,也是因為對價格不滿。商人重利,這一點能理解。由於與森遠集團合作的機會太過難得,老闆提前跟他透過氣,如果對方不滿意他們公司的報價,可以考慮適當降低,跟森遠搭上關係最重要!周暮昀推開酒瓶,拎起邊上的茶壺,給他倒了杯茶:“不用,按照貴公司報的價格就行。”“……”這麼好說話?喻宗文頓了頓:“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問題了。”他伸出一隻手:“周總,祝我們合作愉快。”小周這個稱呼,他是不敢喊的。對方雖然是晚輩,可也是森遠的總裁,惹不起惹不起。周暮昀禮貌地站起身,一隻手貼在腹部微彎腰,另一隻手與未來岳父伸出來的手相握。公事談完了,可以談私事了,他客氣道:“喻叔叔……”喻宗文大驚失色,下意識打斷他的話:“周總客氣了,不敢當不敢當。”“您是喻橙的爸爸吧?”雖然知道這是事實,還是要先問一聲。“啊。”喻宗文愣愣地應聲,一時間沒明白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女兒的名字。“那就對了。”周暮昀嘴角牽出不太自然的微笑:“容我再次自我介紹,我是周暮昀,也是……橙橙的男朋友。”喻宗文:“……” 你教的好女兒喻宗文此時此刻非常慶幸自己沒有高血壓、心臟病、腦血栓之類的疾病,不然被這麼一嚇,估計就兩眼一瞪直接撅過去了。這太可怕了!不不不,一定是他聽錯了。喻宗文閉了閉眼,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端起茶杯呷了口茶壓壓驚,目光平靜毫無波瀾地問:“啊?周總你剛才說什麼?人老了耳朵有點背。”周暮昀:“……”他看出來了,喻橙的長相隨了媽媽,性格隨了爸爸。對待未來岳父大人,周暮昀表現出足夠的耐心,依然面帶春風般溫柔溫暖的笑容,重複道:“我是橙橙的男朋友。”這次喻宗文聽清了,森遠集團的老闆說,他是自己女兒的男朋友。一個畫面忽然閃過腦海,喻橙上次回家時好像說過,男朋友是從事房地產的。眼前這個周總,這麼巧剛好是房地產公司的老闆……喻宗文覺得自己可能是不勝酒力。他連忙站起來,拿過旁邊的公文包,匆匆丟下一句:“那個,周總,我突然想起來家裡衣服沒收,我回去一趟。”下一秒,喻宗文就離開了包廂,背影看起來有些慌亂。周暮昀愣了愣。這跟他想象中的畫面不一樣啊,是哪裡出差錯了嗎?他們剛剛在飯桌上分明相談甚歡。怎麼轉眼畫風就變了。還是說,喻叔叔對他個人不滿意。仔細回想,他沒做過任何有損形象的舉動,每一處他都儘量做到最好,試圖給未來岳父留下好印象。他不由得猜測,難道是岳父大人酒沒喝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