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橙覺得她問錯人了，她從來沒有關注過這個，怎麼會知道。“我打電話替你問問？”“別！那樣顯得太刻意了，一點都不自然。”“……”大姐，你送人禮物的舉動就不顯得刻意嗎？沒辦法，周映雪只好臨時做功課，從包裡翻出手機，搜尋哪個牌子的耳機效能最好，外觀最酷炫，順便看了幾篇專業人士的測評。喻橙累得都想席地而坐了，她終於選好了牌子。走到櫃檯前，挑選好耳機型號，黑紅色的，適合男生用，周映雪對這個外觀很是滿意。她在服務員的指導下，試著戴上感受效果。然後，她對耳機這種東西不敏感，戴上以後也沒感受到服務員說的那些神奇的效果，唯一能感覺出來的就是音質很棒。儘管如此，她還是刷卡買單。片刻後，服務員把一個銀白色的紙袋遞給她。一氣呵成，中間沒有絲毫猶豫。周映雪拎著紙袋，想起了喻橙上午對她的邀請：“我決定了，晚上去你餐廳吃飯，順便把禮物給廖神。”喻橙沒敢出言打擊她的熱情。以她對廖予卿的瞭解，他十有八九是不會接受這份禮物的，即使周映雪找了一個絕佳的理由。聯想一下上次就知道，她在直播間打賞的禮物都被他折算成人民幣退回給她了。兩人又在外面逛了一會兒，傍晚時分，日暮西陲，天邊淺橘色的晚霞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光帶，如輕紗覆蓋。喻橙去停車場把車開過來，載上週映雪，兩人一起回暮魚餐廳。逛了一天的街，喻橙累得踩油門都覺腳軟，側眸瞥了副駕駛的人一眼。得，還抱著裝耳機的紙袋低著頭樂呵。她又要感嘆了，暗戀中的女人啊。回到暮魚餐廳的時候，晚霞盡數掩進了雲層中，天邊已經擦黑。她剛進餐廳，就見陶靜靜拿著手機，有點著急的樣子，抬頭看到喻橙進來，她才長長地舒口氣。她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老闆，你可算回來了！有人找你。”“誰找我？”“反正我不認識，我估計你也不認識。”“……”不認識還找我？喻橙扭頭看向周映雪，讓她自己找地方坐，然後才跟著陶靜靜繞過書架，看到了坐在一張餐桌旁的女人。鬈髮披散在肩頭，穿著黑色的大衣，垂著眼翻看一本美食雜誌，面前空著的桌面只有一杯白開水。喻橙認出這就是那天晚上開著寶馬車過來，要在暮魚餐廳吃飯的女士。“是您啊？”陶靜靜驚訝地看著喻橙，老闆認識她？看出她的詫異，喻橙解釋說：“之前這位女士特意過來吃飯，不湊巧，餐廳還沒到營業時間。”陶靜靜點點頭，她還以為是老闆的親戚呢，原來不是。女人抬起眼眸看她，唇畔溢位一絲淺笑，仿若梨花開：“你說初八餐廳正式營業，我就過來了。”喻橙點了下頭：“我還說給您打八折。”她說著看向身邊的陶靜靜，詢問：“這位女士點了哪些菜？一會兒結賬的時候別忘了打八折。”“不是……”陶靜靜面露難色，礙於女人就在邊上，她不好大聲說，壓著聲音在喻橙耳邊道：“她指名讓老闆你親自做。”女人見不到老闆不肯走，又不肯讓其他廚師做菜，她剛才就準備給喻橙打電話，問她該怎麼處理。然後，她就剛好回來了。暮魚餐廳開了這麼久，什麼樣的顧客都見過，唯獨沒見到非要讓老闆親自做菜的。餐廳裡這一會兒很安靜，儘管陶靜靜的聲音壓得很低，旁邊的女人還是聽到了，溫聲細語：“不可以嗎？”每一位顧客，餐廳都是用心接待的，既然顧客有這個需求，喻橙也不好拒絕。她把車鑰匙遞給陶靜靜：“我幫把外面的車停一下，我去做菜。”“好吧。”陶靜靜接過車鑰匙，看了眼優雅端坐的女士。長得挺漂亮的，身上的衣服也能看出來都是名牌，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溫和有禮，實在讓人挑不出毛病，就是這個要求有點……沒想到老闆還真的答應她了。陶靜靜走了，喻橙拿過一本選單，攤開放在女人面前：“請問你想吃點什麼？”“隨便。”女人掃了一眼選單，沒細看。喻橙：“……”對服務員來說，最怕的就是顧客說隨便。她很想直接回一句，我們這裡沒有“隨便”這道菜。似乎是看出喻橙的糾結，女人換了一種說法：“就做你拿手的吧。”喻橙啼笑皆非地闔上選單，站在桌邊垂眸看著這位美麗的女士：“我拿手的菜可多了，可能到餐廳打烊都做不完，您就別為難我了，點幾道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