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橙：“……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她的目光在廚房各種大大小小的廚具上一一掃過，好像在確定他是不是搞壞了別的鍋，還是砸壞了什麼東西。檢查過後，應該沒有損壞的東西。喻橙仰起頭認真地開始回想，梳妝檯上有沒有少一樣東西，比如她的貴婦爽膚水，精華液，面霜什麼的。她剛剛才用過，好像也沒有少的。周暮昀被妻子的眼神弄得很是無奈，曲起手指彈了下她的腦門：“今天是情人節。”喻橙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端著牛奶麥片到餐桌上，轉身給自己烤了兩片面包，中間夾入生菜，午餐肉，培根，還有番茄片。喻橙坐下來吃東西，周暮昀就坐在對面，電腦放在桌上。本來以為是陰天，此刻卻看到有淺淺的光線穿破雲層落下來。“你怎麼沒去公司啊？”喻橙拿著勺子舀了一勺牛奶麥片，熱乎乎的吃下去，胃裡都暖和了。他知道她不喜歡吃甜的，所以牛奶裡沒放糖，麥片也是不含蔗糖的，只有一點甜絲絲的味道。周暮昀在敲打鍵盤，喻橙又說：“難道情人節也要放假？”周暮昀視線從電腦螢幕上移開，看著對面嘴巴四周掛上奶鬍子的女孩，說：“老闆放假，員工不放假。”喻橙故作恍然：“哇，還有這種放假方式，好高階哦。”“……”“對了，有個事想請教你一下。”喻橙舔掉嘴角的奶漬。“不許再說‘如果’開頭的問題。”周暮昀說。喻橙一愣，他該不會以為她要問的是前幾次那樣的問題吧，如果我前男友回來了怎麼怎麼樣……“我想問的是，魚丸為什麼不理我了。”喻橙很憂傷地咬了口麵包，“我剛跟它打招呼它躲進小房子裡了。”周暮昀後背靠著椅子，兩條長腿在桌子底下伸直了，雙手抱臂，一副舊時代大少爺的做派，嘴角掛著懶洋洋的笑：“我大概知道原因。”他還真的知道？！喻橙倏地睜大眼，抬起頭來看著他，嘴邊還粘了一點麵包屑。周暮昀手搭著桌邊，身體往前傾了傾，將她嘴角的東西給擦掉：“昨晚魚丸趴在床上，被我用手撥下去了。”以前也不是沒撥開它，但昨晚吧，情況有點特殊，可能沒控制好力度，讓它直接從床上啪唧一下掉在了地板上。貓本來就輕巧靈活，再加上臥室裡鋪了厚厚的地毯，倒也不至於摔到，它不理人大概是因為心靈受到了創傷，覺得主人不喜歡它，不理它。喻橙聽完分析，有點蒙。“昨晚？你什麼時候動魚丸了？我怎麼不知道？”請問她是得了失症嗎？周暮昀揚唇：“在你專心撩我的時候。”喻橙：“……”當我沒問。她把臉埋進碗裡，一勺接一勺吃著牛奶麥片，自動忽略掉剛才的話題，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周暮昀敲了幾下鍵盤，又抬眼瞄她，忍不住提醒：“你弄的鼻子上都是。”她的鼻子就蹭在碗口邊，沾上了一點牛奶，就跟小花貓似的。喻橙端起碗，一口乾了剩下的牛奶。“我想好怎麼哄魚丸了。”她把碗和勺子送到廚房裡，洗乾淨了，放進櫥櫃裡，順便把自己的臉收拾乾淨了。喻橙把周暮昀從椅子上拉起來，一路拉到臥室。魚丸還躲在小房子裡，因為喻橙半天不進來哄它，還說要找別的小貓咪，它更委屈了，兩隻大眼睛望著外面。喻橙先給魚丸打了聲招呼，然後指了指周暮昀：“昨晚是不是他把你扔床底下了？媽媽幫你教訓他。”她說著把手墊在他身上，另一隻手拍打自己的手心，打得啪啪啪的響，假裝在打周暮昀。周暮昀：“……”喻橙“打”完了，把手伸到小房子邊：“好了，幫你報仇了，出來吧。”“喵”魚丸叫了一聲，從小房子裡鑽出來。喻橙抱起它，小傢伙順勢竄到她懷裡，把臉埋在她肩頭，繼續委屈巴巴地喵喵叫。喻橙還在不停哄著，一邊捋著它背部的毛，一邊柔聲說：“不哭不哭了，我們不理爸爸了。”周暮昀：“？？？” 我肯定會好好疼愛她哄好了魚丸，那一個又開始鬧脾氣了，喻橙覺得自己像個有操不完的心的老媽子。周暮昀默默地出了房間，坐回到餐桌前，修長的手指懸在鍵盤上，看了眼螢幕，找回了之前的工作狀態，開始編輯郵件。喻橙抱著貓站在房門口，側身倚靠在門框上，目視著男人的側顏。窗外光線淺淡，室內開了燈，他安靜的樣子像幅畫，連映在落地玻璃窗上的影子都那樣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