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帶的晚飯，要不要先吃完再繼續工作？”喻橙也不知道會不會打擾他，想著反正都是要吃晚飯的，早一點吃晚一點吃都是要耽誤一會兒時間。周暮昀接過她手裡的保溫桶，隨手放在辦公桌上，騰出空間把她擁入懷中。她在外面被保安攔了，等了有一會兒，身上帽子上都落了雪花，融化後，帶著微微的潮溼和涼意。唇也是涼的，他吻上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沒有深入，溫熱的唇瓣緩緩摩挲著她的，像是用自己的溫度暖著她。室內太暖和了，喻橙又裹得像個熊，沒多久就被親得全身發熱，後背都憋出了汗，連冰涼的指尖都傳來灼燙的溫度。她揪著他腰間的衣料，仰著頭回應他，唇舌糾纏間，她耳根子也紅了。周暮昀眯了眯眼眸，注意到了，抬手揉著那一小團耳垂，直到它越來越紅，像一顆小櫻桃。他終於放開了她，低垂著頭看著她不知是羞紅還是被暖氣熱紅的小臉，輕笑了聲，低下頭又要吻。喻橙想起了正事，推開他：“再不吃菜就要涼了。”她還在想，保溫桶是第一次用，沒有提前試驗過，也不知道保溫效果能不能跟以前用過的一樣。萬一出現意外呢？就像一般買熱水瓶回來總會先裝上熱水，試驗一下保溫效果……念頭剛閃過，眼前就再次襲來一團黑影。他低下頭，在她水潤嫣紅的唇上啄了一下，笑著說：“聽老婆大人的。”喻橙扯了下圍巾，熱得她想把圍巾和帽子都摘下來，實在是太熱了，這辦公室裡怎麼這麼熱啊。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氣，她覺得從鼻子裡撥出來的氣息都是燙的。剛要把圍巾解下來，周暮昀就抱住了她。喻橙一驚。又要來？不是都親過了嗎？還要不要吃飯了？忽然，她雙腳懸空，竟是被他抱了起來，幾步走到辦公桌後面，他坐下來，而她，坐在他腿上。喻橙臉又熱了。周暮昀把桌面的資料夾一股腦推到一邊，騰出地方來，把保溫桶拎過來，下頜頂著她頭頂說：“老婆大人果然是吃不胖的，抱起來都沒重量。”“聽你胡說。”那股窘意過了，她表情稍微自然了一點。光是她這厚重的羽絨服和過膝長筒靴，肯定比平時重了幾斤。周暮昀低聲笑了，修長手指掰下保溫桶兩邊的鎖釦，旋開蓋子，一股白茫茫的熱氣飄散出來，帶出食物的香氣。入冬以後，喻橙就把睡懶覺的習慣養起來了。大部分時候她早上還沒醒，他就離開家了，中午和晚餐都是在公司裡解決的，基本沒機會嚐到她的手藝。熟悉的飯菜香氣竄進鼻子裡，周暮昀竟湧起一股思念的感覺。喻橙傾身向前，幫他把一層一層的菜拿出來，蒜香排骨，醬汁雞翅，還有一個素菜是乾煸四季豆，最下面是一小盒米飯，上面點綴了炒熟的黑芝麻，聞著格外香。要特別提一下雞翅，她跟沈魏學的，剔除掉裡面的骨頭，做成無骨雞翅，這樣他吃的時候就不用吐骨頭了。當時蘇以茉路過後廚時聽到他們的討論，不認同道：“雞翅不就是啃著吃才有意思嗎？剔除了骨頭的雞翅是沒有靈魂的！”喻橙無話可說。她抽出筷子，拆掉外面的塑膠薄膜，遞給他：“快吃吧。”說完，她就要從他身上蹭下來，卻被他一隻手臂攔腰牢牢固定住，另一隻手從她手裡拿走筷子：“想去哪兒？哪兒也不許去。”喻橙動彈不了分毫，哭笑不得坐在他懷裡。只是有些擔心，這樣子要怎麼吃飯，很不方便啊。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他抽了兩張紙巾墊在裝飯的盒子下，端到面前來，夾起菜鋪在米飯上吃。喻橙安心地窩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裡，扭頭四處看，看到他桌面堆成小山的檔案，不由得咋舌。周暮昀夾起一根四季豆送到她嘴邊：“老婆，吃過飯了嗎？”喻橙：“……”他幾乎每句話前加一個“老婆”的習慣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反觀自己，只有在求饒或者是討好的時候才會叫他一聲“老公”。“沒吃。”喻橙張口咬住四季豆，含糊道，“等你吃完了我就回去，正好趕上跟員工們一起吃。”周暮昀垂眸，盯著她露在唇邊的小半截四季豆，低頭咬住，吃進嘴裡，半晌，笑著評價：“好吃。”“……”喻橙快速把嘴裡的半截嚼了嚼嚥下去，嗔了他一眼。能不能好好吃飯！周暮昀眼中暈開了層層笑意，放下筷子，用指腹將她嘴角的油擦了擦：“老婆，別走了，等我加完班，我們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