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們，這裡有個男粉！快上啊！”“我可以！”“既然姐姐可以，妹妹也一樣可以！”“啊啊啊小哥哥聲音好聽，讓我叫你老公還是爸爸你選一個吧。”“姐妹都太拼了，我年紀小讓給我行不行呀？”“糟了，我好像要戀愛了。”“答應我，在床上也這麼叫我行嗎？”默默圍觀彈幕的喻橙：“……”被老婆粉絲調戲的周暮昀：“……”語音直播的前半段都非常正常非常積極向上正能量，還帶著煽情的旋律，到這裡就徹底翻起了大浪。喻橙強自鎮定，然而耳根臉頰都不知不覺泛紅發熱。她抬起手，用微涼的手背貼著臉頰降溫，眼角又染紅了一片，她努力保持正常語氣：“……那個，這位男粉小哥哥，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求求你了小哥哥，趕緊說完趕緊揭過吧，她實在不想看到畫風歪斜的彈幕，好怕被黑粉色情舉報。周暮昀提了口氣，再緩緩吐出去，到底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很快就平穩了呼吸，壓著嗓音正色道：“想聽你再叫一聲老公。”喻橙：“……”她懷疑這個人是黑裝粉！“嗬嗬嗬，那你得問我千千萬萬老公粉答不答應呀。”喻橙打馬虎眼掩飾過去，擺明就是不想喊他老公：“啊，這一位粉絲耽誤的時間有點長了哦，我們換下一位！”喻橙強行關閉了這位粉絲的麥。周暮昀靠在床頭，手機攤在手心裡，螢幕上一串串的彈幕冒出來，都在說魚仙是他們的老婆，不允許老婆叫別的男人老公。他抬手摸了摸鼻子，呵笑一聲，遲早讓你們知道，誰才是她真正的老公。回想起來，小姑娘剛才叫他老公時的聲音，真是好聽，只是想一想就能生出把她揉進懷裡欺負一通的念頭。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人拐到自己這裡來？周暮昀有點頭痛地揉了揉眉骨。直播結束，喻橙像條鹹魚幹一樣癱在床上，四仰八叉，雙眼虛虛地看著天花板。這個直播的收尾可以說是兵荒馬亂。想到那位罪魁禍首，她便立馬撈起床上的手機，點開搜尋框，男粉的id她記得清清楚楚，魚仙的正牌老公。一個字一個字打出來，搜尋，戳進他的微博主頁。以喻橙混跡微博多年的經驗，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小號。註冊時間沒多久，粉絲倒是有好幾千，可能都是買來的殭屍粉，微博動態一條都沒有，關注人那裡只有一個阿拉伯數字1。她點進去一看，果然只關注了“大魚愛吃小橙子”一個人。喻橙仔細回憶了一下那位男粉的聲音，突然間福至心靈，覺得跟周暮昀的聲線有點像。她曾聽過周暮昀壓低嗓音說話，跟剛才那位簡直就是複製貼上式的相像。作為一個顏控加聲控，她對臉和聲音的記憶都格外突出。越想越覺得像。喻橙果斷退出微博介面，開啟微信，想要問一下週暮昀，到底是不是他。可是，怎麼問出口呢？剛才語音直播的時候有個喊我老婆的男粉絲是不是你呀？你的微博id是不是魚仙的正牌老公呀？你是不是還讓我喊你老公來著？無論以什麼方式問出來，都顯得自己很自作多情。萬一不是他，那還不得尷尬死了。喻橙糾結地皺起眉，垂著頭翻看朋友圈，好巧不巧，周暮昀三分鐘前分享了一張照片堆滿亂七八糟a4紙的桌面，一盞檯燈，一杯熱氣嫋嫋的咖啡，一支筆。配的文字是：加班中。喻橙心底的一絲疑慮打消了。臨近年關，人家忙得昏天黑地，這都九點多了，還在埋頭加班，哪有時間聽她語音直播一小時。而且以周暮昀清清冷冷高嶺之花的性子，也不太像是會特意開微博小號，尤其取的名稱還那麼的……羞恥。再說，他只知道她是美食博主，並不知道她的id。如此一想，她徹底放心，並且貼心的給他的朋友圈點了個贊，叮囑他早點休息。周暮昀擺拍完，把桌上亂七八糟的紙張碼整齊，放在一邊，關了檯燈，倒掉咖啡，蓋上筆帽，然後就又躺在床上了。一開啟手機就剛好看到喻橙的評論點贊，深黑的眼眸溢位點點璀璨星光，抿成一條線的嘴巴悄然上揚。他猜到，以她的聰明，當時可能沒反應過來，事後肯定會懷疑。他故意裝出加班的假象，她就不會將他對號入座。周暮昀打了個響指，在寂靜的夜裡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喻橙躺在床上敷面膜，兩條腿高高翹起，來回彎曲拉直，拉直彎曲，做出騎腳踏車的動作，隨手撈起枕邊的小說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