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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倒。”周暮昀漫不經心地抬眼,神色散漫,聲音也是微醺時常有的慵懶疲倦。趙奕琛:“……”他眼睜睜地看著周暮昀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一個金魚缸那麼大的玻璃杯子,拿起一瓶酒往裡面倒。一瓶酒全部倒下去還沒裝滿這個杯子。周暮昀又拿了一瓶,拔掉塞子,繼續倒。趙奕琛頓時嚇得臉色蒼白,聲音顫抖:“老、老三,我錯了……”周暮昀手停頓了下,懶洋洋地斜過去一眼:“錯哪兒了?”趙奕琛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錯在……沒有提前跟你說。”他舉起雙手投降:“真不怪我,我他媽忙瘋了就給忘記這回事了,真不是故意的。”周暮昀嗤了聲,冷冷道:“實話。”趙奕琛提起一口氣,語速很快地,中間沒有停頓地說:“好吧實話就是我害怕你打我所以不敢告訴你。” 我在你家樓下等你包廂裡的空氣在趙奕琛說完那句話以後倏地安靜了。眾人親身感受了一下“速凍”這個字眼。趙奕琛後退了半步,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挑了挑,語氣頗為鄭重:“但是我今天早上突然良心發現就告訴你這件事了。”誰曾想,在這之前,你的馬甲已經被漂亮妹妹扒掉了。要真算賬,他頂多付一半的責任,不該負全責。周暮昀點點頭,勾著唇陰惻惻地冷笑一聲,又點點頭:“行,你真行。”透過他們的對話,其他的少爺們多多少少了解到事情的原委。此時此刻,他們都目含同情地看著趙奕琛,不是他們不幫忙,而是這件事確實是趙小五這個逼作妖的後果。要是事發當天就告訴周老三一聲,也不至於讓人家措手不及。老三好不容易追個妹子,就這麼給攪黃了,他們都快看不過去了。搞不好錯過這一個,老三就得一輩子打光棍。周暮昀挑起眼梢看了趙奕琛一眼,手裡的酒瓶往茶几上重重一放,玻璃瓶撞上玻璃茶几,發出響亮又清脆的聲音。趙奕琛心裡咯噔一下。腦海中的彈幕刷起來了,全都是“完了完了完了,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周暮昀站起身,大長腿跨過沙發扶手,一個健步衝到趙奕琛跟前,拎著他的領子將人推到牆邊。眼見就要發生一場暴力血腥事件,其餘的人也顧不得看戲了,放下手裡的酒杯就過來幫忙拉住周暮昀。“別別別!老三,都是兄弟,有話好好說別動手。”“這事兒趙小五確實做得過分了,兄弟們幫你罵他。”“不就是哄妹子嗎?讓老宋教你。”大家七嘴八舌地勸起來,總算將周暮昀的怒火平息一半。趙奕琛虛脫一般靠在牆壁上,弓著身大口大口喘氣,額頭的黑髮都汗溼了,身上筆挺的西裝多了好幾道摺痕。他差點以為當年的校霸周又回來了。周暮昀這個人也就是出國留學回來進了公司以後才收斂了一身戾氣,人前寡冷淡漠,人後溫潤謙和。他們這些從小跟他一起混的都知道,他上學時期根本不是這樣,他就是個打架兇殘逃課無懼的大佬。周大佬剛才是真要將他生吞活剝了。趙奕琛好半晌才緩過來,端起桌上的酒瓶自罰了滿滿三杯:“兄弟,這事兒是我對不住你,我認了。”周暮昀發了一通火,倒也沒有再計較,沉著臉窩在沙發裡喝悶酒。十六少裡唯一一個奉行早婚早育的宋少爺端了杯酒坐在周暮昀邊上。“這哄女人呢,就一個宗旨”他幽幽地開口,語氣不緊不慢,似乎頗有心得體會:“臉是不能要了,還得能堅持。”周暮昀身體坐直了,微微側眸:“說簡單點兒。”宋少:“不要臉,堅持不要臉,必要時候尊嚴也不能要。”周暮昀:“……”宋少就這個話題進行拓展,當場開始教學,跟周暮昀傳授這幾年來總結下來的一些比較實用的經驗。周暮昀聽了以後連連點頭,受益匪淺。其他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旁聽宋少哄女人課堂。原本是一場娛樂性質的聚會,不知道為什麼到最後充斥著高中輔導班的學習氛圍。周暮昀自然是輔導班裡的學生代表,課聽得十分認真,恨不能當場掏出筆記本記錄下來。聚會到晚上十二點多才結束。周暮昀喝了好幾杯酒,人還很清醒。其他人拿起外套穿上的時候,他起身攔住趙奕琛的去路。趙奕琛一看見他的臉就哆嗦了一下,反覆說著今晚唯一一句臺詞:“我真的知道錯了,兄弟,小弟以後為你上刀山下火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