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尾挑起來，理所當然地問：“不可以嗎？”他就是很享受牽著她的手走在大街上無形之中秀一波恩愛，讓別的沒有女朋友的男人投來羨慕的目光。喻橙嘴角抽了抽。有的時候吧，她覺得周暮昀這個總裁挺接地氣的。比如他今天出來沒開那輛能閃瞎別人眼睛的豪車，而選擇坐地鐵。有的時候她又覺得他實在是活得天真而不諳世事。比如此時此刻。“當然不可以啊。”喻橙說：“吃飯的地方離這邊有點遠，我們要打個車過去。”周暮昀“哦”了聲，很淡定地攔了輛車。喻橙：“……”按照喻橙給出的地址，計程車司機七拐八拐轉了幾條道，終於到了一家地理位置偏僻的小店。類似於私房菜館，不過規模很小。下了車，進門穿過一個小院子到後面，才是正式待客的地方。兩人進到裡面，店裡一個穿格子布襯衫的年輕男孩子過來招待他們，領著他們到靠窗邊一處空桌。喻橙坐下來把包放在旁邊，抬眸卻發現周暮昀站在桌邊未落座。她目露疑惑：“嗯？”“包拿起來，我要坐這裡。”周暮昀眼皮垂下來，聲調不急不緩。喻橙：“？”對面有位置為什麼要坐在她旁邊。雙人座位一般不都是面對面而坐嗎？見她沒動，周暮昀自己動手把她的包包拿起來。他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把包放在腿上。喻橙怔了一會兒，直到耳邊傳來服務生禮貌問詢的聲音：“請問是現在點餐嗎？”“……啊，對。”她反應過來，下意識伸手捏住服務生遞來的選單一角，視線沒落在選單上，而是看著周暮昀的側臉。外面天色昏暗下來，餐廳裡開了吊燈，暖色調的光從頭頂灑下來，男人的面部輪廓朦朧模糊。周暮昀目光瞥過來看她。長長的睫毛又黑又濃密地斂著，眼睛漆黑剔亮，倒映著幽幽的光影，左邊下眼瞼一顆淡淡的淚痣柔和了銳利，薄唇勾起弧度。喻橙舌尖頂著牙齒內側，本來是想做出舔唇角的動作，卻突然覺得不美觀，舌尖在嘴裡捲了一下，收住。好想摸一下這人的臉。畢竟長得是真的很好看啊。簡直跟她愛豆不相上下的好不好。愛豆她這輩子是摸不到了，想都不用想。但是，周暮昀眼下就坐在她身邊，觸手可及的距離，而且還是她男朋友，摸一下臉應該沒關係……“請問需要給你們推薦嗎？”遲遲不見顧客點餐，邊上的服務生小哥哥突然出聲。喻橙回神，視線偏移，落回到選單上。她懊惱地抬起手撐著下巴尖，佯裝剛才只是不經意看了一眼自家男朋友，絕對不承認是花痴病犯了想對人家動手動腳。喻橙火速看完選單，點了幾樣粉絲推薦的菜品，又點了幾道看起來很不錯的菜。選單推到周暮昀那邊，她揚眉：“你喜歡吃什麼？”男人沒看選單，學她用手撐著下顎，偏著頭一雙狹長的眼看著她：“我都行。”喻橙撇了下嘴角，按照前幾次跟他吃飯時記住的口味，給他點了一道芝士生蠔。合上選單遞給服務生，她笑說：“暫時就這些吧。”“好的，請稍等。”小哥哥拿著選單下去了。因為地處偏僻，私房菜館裡人不算多。這邊靠窗的角落裡就只有喻橙他們這一桌有客人在，環境安靜得很，外邊汽車鳴笛聲似乎都變得遙遠。周暮昀抓起小姑娘的手帶到自己這邊，指肚摩挲著她細膩嫩滑的手背。喻橙：“……”她發現單獨相處的時候這人的小動作超級多，一刻也閒不住。不是拉著她的手玩，就是捏著她腦袋上的小辮子繞在指間打轉兒。這些小動作還都透著一股孩子氣。周暮昀順著摸到她纖細的手指，倏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捏著她指尖的位置：“這個是怎麼回事？”喻橙視線划過去落在指尖。他指的是她左手食指靠近指甲蓋上面一點的位置上那道兩厘米的疤痕。“以前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的，流了好多血，然後就留疤了。”喻橙不怎麼在意地說：“都過去好久了。”周暮昀眉頭微不可察皺起。半晌，他視線轉移到她雪白的手腕上，又特意去看了眼她右手的手腕，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我送你的手鍊呢？”周暮昀抬起眼對上她晶亮眼眸：“怎麼沒帶？”喻橙怔神。之前太生氣了，把他送的毛衣和手鍊全部都收起來裝進紙袋裡，堆在沙發角落。本來也沒有戴手鍊的習慣，收著收著就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