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突然的示好,在以諾心裡是絕對不能信的。可這人閉著的雙眼,輕顫的睫毛,和溫潤輕顫的舌尖,都像是打在他心尖上。年輕的主教閉了眼。放縱吧,沉溺吧……不然,他會哭的。誰讓他,哭起來那麼可憐呢。所以,以諾後退一步,抬手拖上他下頜,看著這人亮晶晶的眼裡映襯著的,他這一身白衣,輕輕地笑了。“加文,我可不是好招惹的善類,若是再被我發現你扯謊,不管你背後臧著多少人,都救不了你。”這句話聽得該隱心裡一抖。再被發現他撒謊……那,以前扯過的謊現在還沒和他坦白,是不是可以不算數?小吸血鬼還沒把人騙到手,就已經開始盤算退路了。要不去耶路撒冷躲一躲?路西法那邊現在應該比較缺人,畢竟他在準備天魔戰。唔,把母親一個人留在這邊也不好,萬一被當做人質要挾就不好了,到時候把母親也帶上,舉家遷徙吧!該·撩完就拖家帶口潛逃·隱,抬頭露出個自以為甜甜的笑:“不會的,不會再撒謊了。”見慣人間各色冷暖的以諾怎會看不出小吸血鬼暗懷鬼胎?他摸上這人小耳尖,咬牙切齒好一通揉捏。“小騙子。”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分明是氣急敗壞的話,說出來又滿是無可奈何。兩人在該隱房間呆了小半會兒,連那個沒接了一半吻都沒來得及完成就被夏娃叫去吃了晚飯。晚餐氣氛還好,除了侍女剛開始給該隱上了一杯腥紅的血汁。該隱被嚇一跳,瘋狂調動面部神經和夏娃示意,面部肌肉都抽搐了才讓夏娃看明白。母子倆好一通圓才把以諾給“騙”過去,一頓飯也是吃了個雞飛蛋打。飯後,夏娃熱情地讓以諾住上一晚,也不管當事人同不同意,直接就把人推進了該隱房間。說起來這還是該隱第一回和以諾睡一起。此時,小吸血鬼看著眼前乾淨的床單,和小媳婦似的紅了臉。“那個,她就是這樣的,你別介意,明天我們就回家去。”他小聲說著,掀開被子。因著剛洗過澡,兩人身上帶著相同的沐浴露香味,就連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是夏娃特意準備好,一模一樣的款式。而且操心的媽媽只給他們準備了一床被子,撮合的心不言而喻。該隱倒沒什麼,畢竟從一開始就是奔著走腎來的。可以諾心裡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他怕這樣明目張膽地撩,會適得其反。小吸血鬼蓋著被子跟煎蛋餅似的,一會兒翻個身,一會兒又翻回來。心裡直哎喲:怎麼就選了這麼個看不清也摸不透,還不好招惹的主。直到被人一把拎住了,才終於老實下來。“睡不著?”他聽到以諾說。小吸血鬼張張嘴,啊了一聲,下意識地舔舔兩顆小尖牙,調侃說:“你抱著我就能睡著了。”說完就後悔了,因為房裡一片死寂。身旁那人什麼回應也沒有,剛才還平穩的呼吸聲傳進該隱耳朵裡,這會兒輕得幾乎沒有。就這麼僵持著過了好一會兒,該隱才扁著嘴開口:“我自己睡就是了……”話音才剛落下,胳膊上的拉力驟然加大。再一眨眼,整個人都落進了溫軟的胸膛。黑暗裡,他看到年輕的主教把他拉進胸口,胳膊輕輕環著,虛虛箍著他的腰。“可以睡了?”以諾在心裡咬牙:這隻粘人的小騙子,小蝙蝠!該隱眨眨眼,伸手把主教大人虛虛搭著的手握住,緩緩下移,放到軟軟的臀上。而後看著眼前寬闊的胸口,滿足地找個舒服的位置趴下,找準衣衫不整的位置,啾一聲親了口。然後,那被迫放在他臀上的手微微一緊,兩人的腿就糾纏到了一起。“嘖,無法無天!”耳邊是以諾咬牙的聲音,該隱笑彎了眼,緊緊纏在他身上:“誰讓你對我這麼好。”翌日,兩人都睡醒,該隱又對著主教大人好一通撩,被死死按在床上警告。心裡偷笑著磨磨蹭蹭地穿衣服,想著,走腎大計指日可待。而後便聽見外面一陣兵荒馬亂。他耳力好,隔著門都能聽見外面的說話聲。“快!陛下讓我們去門口!”“統共就一座佛羅倫薩城,值得三番五次造反?”“小公子不是在嗎?他們還敢這樣明目張膽!我可聽說小公子是血族的始祖,厲害著呢。”紛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還能聽見那群女巫間的議論。該隱有些愣怔,穿好衣服開門看個究竟。門口是兩位守著的女巫,見他開門紛紛行禮:“小公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