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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戚景鑠跟傅卉舒那張簡直一模一樣的臉,她把眼睛揉了又揉,問了好幾次戚小沐:“你確定是你生的?怎麼一點都不隨你?” 戚小沐也翻著白眼回答了好幾次:“卵是卉舒的!卉舒的!卉舒的!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記住了嗎?” 夏維記住了,她看著小景鑠一邊玩恐龍一邊嘟嘟囔囔地給伊苒講大恐龍的故事,又忍不住說:“真是一點不像你!不過這小嘴吧啦吧啦的這麼能說,倒挺像你的!” 這下戚小沐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只能當她腦袋被驢踢了。 那晚夏維是怎麼吃完晚飯的她已經忘記了,就記得當時自己腦袋很暈,又挺興奮,喝了不少酒,還祝福了她們兩對百年好合,惹得傅卉舒龍顏大悅,讓小景鑠親了她好幾口,弄得她臉上全是口水。 從那晚去伊苒家吃了一頓飯以後,夏維跟伊苒的關係就更加熟絡了,她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而當半個月前伊苒告訴她姬水終於懷上寶寶的時候,她簡直比伊苒還要興奮,跟自然受孕的準媽媽不同,她知道伊苒和姬水為了這個孩子受了多少罪,做出了多大努力。比夏維還興奮的,是孩子的父親胡小兵,這個高大英挺的男人在知道自己快要當爸爸的時候竟然掉下淚來,他是真的心疼姬水和伊苒,她們在身體上和心理上承受了太大的壓力,如今成功了,總算可以鬆口氣了。只是一個大男人掉淚總顯尷尬,他抹抹淚,掩飾道:“我一想等孩子生下來不跟我姓就忍不住悲傷。”他這話惹得姬水跟伊苒哭笑不得,姬水說:“跟你姓就別指望了,這孩子必然姓伊。” 伊苒說:“只要你跟孩子平安,無論姓什麼都好。只是你以後要承受一些流言蜚語了,這個孩子真的該讓我來懷。” 姬水說:“我身體素質比你好,還是我來吧。再說,未婚媽媽多了去了,我不怕那些,實在不行,就編個瞎話說我早就領證結婚了,就是沒辦婚禮而已,這樣多少也能堵住一些嘴。你也別擔心些有的沒的,趕緊想想未來幾個月你要怎麼把我伺候成皇太后吧。” 伊苒說了聲好,眼角又溼潤了。 這個孩子來之不易,夏維衷心祝願這個小寶寶能夠在媽媽肚子裡健康成長,然後平安的來到這個世間,在父母的引領下再去經歷這生活中的酸甜苦辣。 自從得知姬水懷孕這半個月以來,從來沒想過要跟女人廝守相伴的夏維,突然經常覺得其實找個女人過日子也挺不錯,每每這時她總會想到那個對著面具發呆的女人,時隔三年,她是否美麗依舊? 她努力回憶她的模樣,想回憶起自己畫她時那眉眼的細節和嘴角的弧度,可是徒勞。記得的,只有清晰的背影和模糊的臉,以及自己劇烈的心跳。 如果當時勇敢一點問問她的名字,結局是否就會不同? 可惜沒有如果,結局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 夜深了,該睡覺了,她開啟手機,找到下載下來的《最美散文》,聽著冬至舒緩溫潤的聲音,緩緩閉上了眼睛。 跟書畫修復一樣,陶瓷修復也是一項傳統技藝,這一行入門淺,但想學精比較難,不說別的,單說補缺和打磨這兩樣就十分考驗修復師的手法,而後面的著色、上釉和補齊圖案就更考驗修復者的技術水平了。夏維幹這一行有她先天的優勢——學了七年陶瓷,對各種陶瓷的製作和燒法都瞭如指掌,對歷朝歷代的陶瓷特點也頗有研究,這在同行當中算是起步比較高的了。因此她雖然只工作了不到五年,卻已經能夠單獨修復一些較為貴重的瓷器了,當然,那些十分珍重的瓷器,比方宋瓷或元青花,還是得由老師傅上手。修復這一行,無論字畫還是陶瓷,無論你天賦有多高,由時間積澱下來的經驗始終最為重要。 八月底,雖已入秋,暑氣還沒消散,早晚倒是有了些涼意,但時間太短,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還是熱的要命。 夏維在工作室正為一件冰裂紋瓷器做底色,她很專心,以至於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足足把她的臉給嚇綠,她拍拍心臟,拿起手機,是伊苒打來的,伊苒說:“夏維,美術館這邊的陶瓷展已經開幕了,我跟姬水都在這兒,你不過來看看嗎?” “這就去。”夏維應了一聲,把桌子上的工具收拾好,往美術館走去。 這次齊瑞齋美術館的陶瓷展主要展示幾位當代陶藝家的一些極具收藏價值的陶藝作品以及近二十年來由齊瑞齋主要負責修復的一些古瓷器,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一次對外交流展,裡面還有三件由夏維主要負責修復的作品。等她到達美術館時,館裡已經來了不少人,開幕式也已經結束,她找到伊苒跟姬水,問:“苒姐,你們早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