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的嘴角帶著嘲諷。她雖然還不能完全摸清楚那些師父們的意圖,卻知道他們素來高高在上,自然是不捨得死的。這次她殺了王禪老祖,按說他們應該是嚇壞了,要殺了她才對。可是,她現在還活著,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樊梨花對他們真的很重要!她倒要看看,這些人的底線是什麼,看看他們還能如何處置自己。楚天舒和謝鯤看著力士將樊梨花押走,兩人對視一眼,就向著住處走去。剛走到半路,就看見遠方天際飛來一隻仙鶴,鶴背上坐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竟然是已經死去的王禪老祖!王禪老祖面色鐵青,凌空而下,目光掃過楚天舒和謝鯤時一片冰寒,卻還是直接落入了山中大殿前,匆匆入內而去。竟然死而復生!想想也不奇怪,畢竟樊梨花剛剛表演了一次同樣的戲碼。這些老祖老母既然能復活別人,當然也會留著手段保護自己的性命。王禪老祖匆匆入殿,殿中已經入座的諸人都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他,看得他老臉羞紅。被一個歷劫小輩殺死,實在是丟臉之極。但是丟臉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卻是,他已經將自己復活的機會用光了!“黎山道友真是不凡,能教匯出這樣厲害的徒兒!難怪敢在民間散播謠言,一會兒說自己是女媧化身,一會兒說自己是通天教主坐下高第!”王禪老祖咬著牙,把自己心頭更加激烈的怒火向著黎山老母噴去,“令高徒殺我徒兒,還三人合夥用詭計暗算貧道。貧道真是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黎山道友,讓你如此暗算貧道?今天道友若是不給貧道一個說法,也莫怪貧道不給你面子了!”所有人都能理解他的憤怒。他們每個人的復活機會只有一次,用完了之後就失去了一重重要的生命保障。若是再有什麼意外,可就是真的隕落了,千百年的修行毀於一旦,換誰不惱不怒不懼不怖?黎山老母驚訝地問:“王禪道友說,是貧道的三個徒兒合夥算計你?”“別裝了!”王禪老祖看著黎山老母一臉無辜的表情,更是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你那個大徒弟從城樓上暗算貧道,貧道怎麼會被樊梨花給斬去一條性命!”“此二人本不在天命之中,黎山道友苦心積慮培養出來,怕不是就想要針對我們,將我們這些同道一一暗算,好成全你一個飛昇正果吧?”王禪老祖的表情充滿了惡意,哪怕是在座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故意挑撥,但是也禁不住產生了懷疑。王敖老祖皺著眉頭盯著黎山老母:“我說怎麼樊梨花會一次次發狂,明明已經被清除了心中魔障,轉瞬卻又失去清明,原來是黎山道友在背後操控。”“黎山道友,咱們來時可是都商量好了,你不會想要在這裡將大家夥兒都給坑了,吞噬我們的元力吧?”金花聖母臉色發白,問出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捏緊了左手,只要一個不對就可能丟出法寶。黎山老母見大殿中的氣氛轉瞬大變,所有人都隱隱將自己當成了敵人,連忙解釋:“各位道友不要誤會,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王禪老祖哪裡會這麼容易放過她:“空口虛言何足為信!你說不是你指使,那你來回答我兩個問題!”他激動之下也不說什麼貧道道友的稱呼了,直接你我相稱,“第一,我等都知道,你這驪山上本無什麼姓謝的大徒弟和什麼姓楚的幼徒,他們從何而來?你特意收了這兩個徒弟,意欲何為?第二,原本樊梨花在刑場之上就該歸位,迴歸天庭。之後薛剛等人再歷磨難,就與我等無關。我等多年辛苦就要到了收穫之時,樊梨花怎麼會突然失控,一切又從頭開始?我們兩次清除邪魔後,為什麼樊梨花還是輕易發狂?而且這次還變本加厲,大肆殺戮!”他越說越生氣,直接站起身來,伸手指著坐在中間寶座上的黎山老母:“別跟我說這都是巧合,別說你什麼都不知道!我等修煉者,從來不相信巧合!違逆天命的巧合,豈是輕易能夠發生的?”黎山老母嘆了口氣:“道友息怒,我知道我教徒無方,令各位受累了。按理說,我應該賠償各位的損失。只是各位也知道,之前樊梨花兩次失控,一次自刎,我手中積攢的那點元力都用的差不多了。”“而且,樊梨花為什麼頻頻失控,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殺害諸人,也與我毫無關係。我更不曾命令徒兒們去謀害王禪道友。”黎山老母一臉誠懇和無奈,“若是王禪道友不信,我可以發誓。”說著,黎山老母真的對著天地發誓,說若是她欺騙眾人,謀害王禪老祖,就讓她永世不得正果,無法飛昇。看她居然用這個大家最在意的目標發誓,其他人的臉色才好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