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著謝鯤深深一揖:“大師兄當日所言,深得我心。我以性命還了他們生養之恩,日後一切皆與他們無關!”不過,在離開寒江關之前,她還要好好收拾一下薛丁山,以解她心頭怨氣!作者有話要說:週末兩天都在外面跑,晚上回來時間很趕,可能有什麼bug,回頭再檢查。 樊梨花07提到薛丁山, 楚天舒能夠看出來, 樊梨花的眼神十分複雜, 與說起黎山老母和天命時候的純粹憤怒和壓抑完全不同。楚天舒也算是個過來人,很容易就分辨出來, 樊梨花對薛丁山還有一絲餘情。“即使是在我用真心對待他的時候, 他看著我, 仍然是看著一堆戰功……”樊梨花語氣苦澀。說實話,薛丁山的長相和氣質真的非常符合她的口味, 如果讓她自己挑選, 很有可能也真的會選一個薛丁山這樣的男人。但是, 在她懵懂無知的時候也就算了, 當她第一次醒來時,可是真心打算要和薛丁山好好做夫妻的。沒有竇仙童, 沒有陳金定, 一雙夫妻廝守白頭——然而,她的期待和熱切, 在薛丁山這裡卻只是給她增加了一項罪狀,薛丁山罵她是妒婦。然而,沒過多久,薛仁貴請了程咬金前來說項, 以答應她成為薛丁山正妻為條件, 換她降唐。而薛丁山,竟然也默許了。樊梨花才醒悟過來,她記憶中夫妻和美的那些經歷, 不過是一種虛假的表象。在薛丁山心中,她和竇仙童、陳金定都沒有區別,她們都只是薛丁山的踏腳石。只要能夠幫他建功立業,薛丁山都能接受。薛丁山不愛她們任何一個,他也不值得樊梨花托付真心。所以她拒絕了這個曾經對她十分具有吸引力的提議,執意固守寒江關,將整個大唐軍隊困在關前一個多月,捉拿了一連串的將領,一個個都吊在關前曝曬。結果就是,被她抓住的這些將領,都有自己的師父,他們去找了黎山老母,將她押解回了驪山。樊梨花記得那幾位師父,包括黎山老母的眼神。他們看著自己,就像是看著不服管教的下人,冰冷陰沉。薛丁山的師父王敖老祖還擠兌了黎山老母好幾句,諷刺黎山老母教徒無方,把黎山老母羞惱得滿面通紅。然後,樊梨花就突然失去了意識,再次像一個傀儡一樣回到寒江關,乖乖地當了被她擒獲的俘虜薛丁山的三夫人,重新經歷了一遍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過程,直到在刑場上空,突然再次甦醒。她無法保證自己還會有下一次機會,所以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對薛丁山有任何多餘的感情。他不值!也不配!這一次,樊梨花不想再和薛丁山有任何關係。不過,之前被傻乎乎地被薛丁山當成苦力利用的賬,她還是要好好地算一算的。“你想怎麼對付薛丁山?”楚天舒能夠理解樊梨花這種複雜的感覺。不就像是人喝醉了的時候,被別人哄著吃了一坨屎那樣嗎?雖然說當時屎裡摻了糖,可是酒醒之後,絕對不會為了那點糖感覺幸福,而是噁心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洗一百遍一千遍。當然,還要把那個趁著自己沒有分辨能力時哄騙自己的人嘴裡塞上一斤屎。而那坨屎也同樣要被扔到糞坑裡去!楚天舒沒有把自己內心的比喻說出口,因為對於樊梨花這樣的古代女子來說,這種說法恐怕是太粗俗了。“你對付薛丁山,不怕再次被那些師父們押解回山,消除意識嗎?”按照樊梨花的說法,那些師父都是維護天命的執行者。原本應該相親相愛的男女主角突然翻臉,女主角要把男主角當成仇敵對付,師父們會袖手旁觀嗎?到時候,樊梨花不是又要重新經歷一番作為傀儡的折磨嗎?而且,她也無法保證一定會再次喚醒自我。樊梨花臉上露出堅毅之色:“我也曾想過歸隱山林,與他們再無相干。可是,我又想了,那樣的話,他們就能放過我了嗎?若那樣的生活真是天命所定,他們還不是一樣要把我抓回來,命我低頭彎腰,與人為妾,為人犬馬?”“既然反正都是這樣的結果,我為什麼還要韜光隱晦?”樊梨花對著楚天舒嫣然一笑,如同繁花齊放:“小師妹,你說,我若是殺了薛丁山,他們有沒有辦法再讓他活過來?”楚天舒略一思索:“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樊梨花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覺得。”她已經用自己的性命試過了,現在該讓薛丁山嚐嚐這種死去活來的滋味了,哪怕是王敖老祖同樣能夠復活薛丁山,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氣。她向前幾步,認真地對著楚天舒行了個禮:“小師妹,若是這次我殺了薛丁山,他們又把我的意識抹去,你能不能繼續喚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