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周越被一眾前輩盯的壓力陡增,唇邊的苦笑加重,在心裡爆粗,你們看我也沒用啊,我自己也迷茫著呢!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一個人忽然大叫一聲,“雲上君,雲上君!我想起來雲上君是誰了!”
被這聲嚇了一跳的人紛紛看過去,卻看這人滿臉震驚,“這是一千年前被永元帝冊封的雲上君,而且她還是——”
被他這麼一提醒,對歷史頗有了解的眾人就紛紛精神一震,想起了雲上君的身份,呼吸一滯。
如果她就是他們想的那個雲上君——
江晚其實蠻想看一看鬼界的風景,可她眼睛不適,只能感覺到轎子以一種看似平緩實則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朝前行進,她可以感覺到幽冥之氣越發的濃郁,周圍全是沉沉的暮氣,沒有呼吸聲沒有心跳聲,可耳邊卻不是寂靜一片。
在樂聲中可以聽到淒厲的哭聲和尖叫聲,隨後她鼻間出現了一股濃郁的香氣,和她之前聞到了相似,隨後就是若有若無的水聲,之所以說若有若無,是耳朵來聽是聽不到的,可細心感受一番,這聲音彷彿響在靈魂上。
彼岸花海,亡魂掙扎的忘川河。
她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鬼界的傳說。
在百鬼踏上忘川河的時候,那淒厲的尖叫和哭聲更為清楚,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幻聽。
“我的長子怎麼可能讓你這樣的下賤女人生出來!”
“你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劉炳生,我就是化作厲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你這個老不死的,怎麼還不去死?白白讓我花這麼多錢養著你!”
“啊啊啊啊啊,我要你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淪落畜生道!”
人生百態,恩怨情仇,都在忘川河中上演,裡面全是化不開的執念,忘不掉的情仇,等著擁有同等執念的幽魂從上面路過時拽下。
過了忘川河,這些淒厲不甘的哭叫終於停歇,那些樂聲也停下了,周圍變成了彷彿亙古不變的寂靜,江晚可以感覺到跟隨轎子的百鬼越來越少,而周圍的幽冥之氣越發濃郁。
而幸好那個珠子確實把這些幽冥之氣擋在了外面,讓江晚不至於在這裡化作幽魂。
在寂靜當中,時間都彷彿忘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轎子終於停了下來,在江晚掀開簾子之前,一隻手先行撩開了簾子。
江晚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卻可以感覺到有人正在看她,而且是目不轉睛的打量。
她不動聲色的道,“鬼帝陛下?”
這般出現在她面前的也只有鬼帝陛下了。
隨後她聽到一個和想象中不太相同的聲音,柔和平緩,“你可以叫我冥華。”
“上君。”
江晚沉默了下,“其實我並不記得你,我也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你。”而他的態度和聲音分明是兩人糾葛甚深。
“我已經猜到了。”
江晚感覺到一隻手放在她面前,“上君,請跟我來,您在這裡如果沒人指路,會有些麻煩。”
他示意她搭上他的手,江晚想了想,把手放了上去,沒有一點溫度,卻不覺得陰寒,對方反手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我帶你去幽冥殿。”
江晚下來就理解到了他的意思,周圍對她來說彷彿一切都不存在,五感在這裡近乎失效,唯一的感覺就是眼前的鬼帝。
跟著他轉了幾個彎,她又重新感覺到了“實物”,還有一股清淡的蓮花香氣,鬼帝把她引到一個桌子旁示意她坐下,自己也跟了坐到了她面前,鬼帝柔聲道,“你眼前的酒是幽魂之力煉製的,喝了它,你的眼睛會加快恢復。”
江晚的眼睛是直視天道奧義也傷到的,這根本不是她現在這個境界可以解除到的東西,她的眼睛傷更多是傷在了靈魂上,只有靈魂上的傷復原,她的眼睛才會重新看到,而這幽魂之力煉製的,恰好是可以增強靈魂之力的。
“除了美酒,應該還有佳餚才是,可是你是活人,如果吃了鬼界的東西,你就要永遠留在鬼界了,所以我們還是隻喝酒吧。”冥華的聲音帶著些遺憾。
江晚沒有拿起來,而是反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一千年前。”
冥華輕輕噓了一聲,“不要再繼續問下去了,有時候還是要保持足夠的神秘感來讓生活充滿驚喜感。”
他也沒有再讓江晚喝酒,而是慢慢的自斟自飲,彷彿在回答江晚的問題,又彷彿在自問自答,“命運有時候真的非常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