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星?禍水?
這不是罵雲夕的話嗎?怎麼會罵到她身上,雲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昔日對她寵愛有加的丈夫和婆母,見他們眼中全是厭惡和憤怒,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前,她聽到池蘅憤怒的聲音,“這雙孩子的到來給池家帶來了災禍,怕也是不祥之人,送到莊子去養,不準姓池。”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徹底失去了知覺。
等再醒來,她已經身在獄中,四周冰冷不已還散發著酸臭味,沒有香軟大床,沒有熱飯補湯,也沒有伺候的貼身婢女,更沒有華貴的衣著,她身著囚衣,頭髮凌亂的躺在髒亂的地上,四周都是陰森氣息。
她猛的坐起來,大聲尖叫,“這是怎麼回事?我這是在哪裡?”
“鬼叫什麼?你已經被下了大獄,不日將要被斬首,還是留些力氣上斷頭臺吧!”獄卒走過來不耐煩罵道。
雲香驚恐萬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衝向前抓住牢柱問:“什麼斬首?我怎麼會被斬首?”
“你這個毒婦,害死了二八十六條人命,你難道不該死嗎?”獄卒斥罵道。
雲香不敢置信,“我孃家和夫家都賠了銀子的,事情了了的,我怎麼還會被斬首?你騙我,我不相信你的話!”
“你還不知道吧?你夫家已經將你休棄了,你丈夫池蘅也自請降職處罰,並將你婆母送到了莊子裡,這才倖免於難,你父親雲大人也學著你丈夫的做法,將你母親休棄,推出來擋了罪名,你母親要與你一併被斬首。”獄卒嗤笑道。
雲香腳下一軟,攤坐在地,面如死灰。
“母親,你今日便去莊子吧,不可逗留。”池蘅命下人打點好池母的行李後,朝母親道。
池老夫人抹著淚道:“蘅兒,就讓母親在家裡再待一晚,明日再去莊子吧。”
“母親好生糊塗,若不是兒子見情況不妙,及時休妻請罪,自請降職,並將您送到莊子思過,咱們池家就完了,如今聖上念著兒子昔日的功勞,放我們一馬,整個上京的人都在盯著我們,要是被人抓住把柄,又得生出事端來。”池蘅冷聲教訓道。
這次的事情一定是傅同從中動了手腳,不然豈會鬧得這麼大,好在他機靈先負荊請罪,這才倖免於難,如今他雖然被革去將軍之職,只就職於小小的兵部左侍郎,但好在池家是保住了,如果母親再生事端,傅同一定會趁機揪住這個把柄,到時候要想保住池家可就難了。
池老夫人自也是明白的,她哀嘆道:“母親知道,只是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母親捨不得你啊,蘅兒。”
“母親自可放心,兒子有空就會去看你,等風頭過了,兒子必會接您回來。”池蘅安撫道。
池老夫人只得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跟著下人離開了。
母親走後,家裡突然就顯得有些空落落的,池蘅走出門口,秋風吹掃落葉,顯得格外蕭條淒涼,他握了握拳頭,他是不會就這樣認輸的,傅同,你給我等著!
雲香被處斬的前一日,池蘅去死牢探望了她,見到池蘅來了,雲香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撲過去喊道:“蘅郎救救香兒,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香兒,我無能為力。”池蘅看著昔日美豔動人,高貴嫵媚的女子成了這副骯髒落泊的模樣,心底湧出一絲厭惡。
雲香一身惡臭,頭髮上也掛著乾草,臉上汙穢不堪,唯一雙眼睛瞪得極大,眸中全是驚恐,“不,我不要死,蘅郎我不想死啊,你救救我好嗎?”
她在牢中這些日子都要瘋了,她不想在牢中待下去了,她要出去,她要回府,她是高高在上的將軍夫人,她怎麼能待在這樣的破地方呢?
“你害死了那麼多人,沒有任何人能救你了。”池蘅冷漠道。
雲香哭道:“可是我是為了幫你生孩子才這樣做的,我是為了你啊!”
“我可從來沒有讓你去做那些事,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終究是曾經愛過的女人,池蘅心裡還是有絲不忍的,“你放心,你死後我會好好厚葬你的。”
雲香看著池蘅,突然問:“池蘅,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為何這樣問?”池蘅桃花眼一挑,不解道。
雲香冷聲道:“在牢裡這些天,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我與雲夕在你心中有何不同?”
池蘅不作聲,桃花眼注視著她滿是髒汙的臉,再也看不到曾經的一絲柔情。
“當初你那般絕情狠心的對雲夕,如今你又這般絕情的對我,在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