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她趕緊道:“快吃,吃完娘帶你去唸書了。”
“好的。”雲鈺歡喜的點頭。
吃過飯,雲夕帶著雲鈺往郭秀才家去了。
郭秀才名郭進,正值而立之年,早年他家家境不錯,父母一心要供他念書,希望他光耀門楣,他四歲啟蒙,八歲入學,十三歲成為童生,十六歲考中秀才,本是一片光明的未來,豈料家逢變故,父親出了意外身亡,母親傷心過度臥病在床,他無法繼續唸書,便休學在家中照顧母親,順便收幾個村裡的孩子當學生,賺點束脩維持生計。
豈料母親一病就病了六七年,這其間他取了妻生了子,家中需要銀錢的地兒更多了,他也絕了繼續科考的念頭,一心在村子裡當起了教書先生,後來家中寬裕些後,他就將家中的屋子擴建了一番,收拾出一間最大的屋子出來,請木匠制了幾張書桌,開起了書塾。
雲夕拉著雲鈺敲開了郭秀才家的門,來開門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婦人,長得小巧玲瓏,五官端正,身著樸素,但十分和氣,見雲夕帶著孩子來,立即就明白了他們的來意,趕緊笑著請他們進了院子。
書塾正對著院子,窗戶開著,裡面坐著七八個半大孩子,郭秀才正在上課,念一句課文,孩子們搖頭晃腦的跟著念一句,朗朗的讀書聲從窗子飄出來,混著夏日的炎熱,被風一吹,慢慢散開。
“雲娘子,鈺兒,你們先到堂屋坐會兒,散散暑氣。”郭秀才的媳婦兒笑著朝雲夕母子道。
雲夕點點頭,拉著雲鈺跟著郭秀才的媳婦兒進了堂屋,郭秀才媳婦兒給他們倒了碗水,陪著說了會子話,知道雲夕是帶孩子來唸書的,便說讓他們稍等片刻,她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郭秀才媳婦帶著郭秀才回來了,雲夕母子立即起身,見了禮,便直接道:“孩子大了,我想讓他念書,還請秀才相公給看看,能不能收下他。”
“雲娘子客氣了。”郭秀才朝雲夕拱了拱手,看向雲鈺問:“你叫雲鈺是嗎?多大了?”
雲鈺回道:“是的,我叫雲鈺,今年五週歲了。”
“都會些什麼?”郭秀才又問。
雲鈺看了看孃親,然後回:“我娘教了我三字經和千字文,我能背寫三字經,千字文只會背寫一半。”
“哦?”郭秀才不由得看了雲夕一眼,再對雲鈺道:“那你背一段三字經給我聽聽。”
雲鈺應下,隨便撿了一段背來:“瑩八歲,能詠詩。泌七歲,能賦棋。彼穎悟,人稱奇。爾幼學,當效之。蔡文姬,能辯琴。謝道韞,能詠吟。彼女子,且聰敏。爾男子,當自警。”
郭秀才聽後滿意點頭,這個孩子是聰慧的,不背前不背後,倒是選了當中的一段來背,而且吐字清晰,十份順暢,顯然已經記得十分熟悉了,他又隨意抽了幾句前半部分的千字文,讓雲鈺接下句,雲鈺也能快速接上,他很滿意。
“這個孩子是個聰慧的,我收下了。”郭秀才對雲夕道。
雲夕立即喜道:“謝秀才相公了,我明日便將束脩送來,那今日我先帶雲鈺回去,明日準備好束脩再過來。”
“都是鄉里鄉親,我自是信得過雲娘子的,今日就讓雲鈺留在我這熟悉一下課堂,明日雲娘子帶束脩過來便是。”郭秀才道。
雲夕感激道:“那就謝過秀才相公了。”她行了個禮,又對雲鈺道:“還不見過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