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有具老虎屍體,又有一個大男人,雲夕不敢睡覺,怕男人突然醒過來,她倒是能堅持住,但云鈺已經困得不行了,卻又怕孃親有危險,一直強撐著。
“鈺兒乖,你在娘懷裡睡吧,別怕,已經沒有危險了。”雲夕柔聲哄著兒子。
雲鈺點點頭,這才靠在孃親的懷裡睡去。
雲夕抱著兒子,藉著火把的光看著地上的男人臉色慢慢的變好了,但不知為何仍舊沒有醒來,她不免又擔心起來,難道不是中毒?如果不是中毒豈不是浪費了她的積分?
越想心裡越懊惱,但也無計可施,只能聽天由命了。
山下村民家的雞叫第一遍的時候,漆黑的天慢慢暗淡,有絲絲亮意滲出,但離天亮卻是還有一段時間的。
天色不那麼黑了,雲夕心裡的恐懼也散去不少,她動了動發酸的脖子,將雲鈺抱到床上放下,給他蓋上薄被,這才活動著已經麻了的胳膊。
這時,地上傳來細微的響聲,她轉頭看去,見男人已經在動了,顯然是要醒了,她也不敢靠近,站在床邊防備的看著他。
男人緩緩甦醒,他睜開眼睛,微亮的光線下,見是一個茅草屋,他有一瞬間的徵愣,直到意識回攏,他才想起一切來,立即坐了起來,感受到身後有一道目光,他轉頭看去,撞入一雙亮晶晶的水眸中。
是茅屋的主人,從昨天晚上聽到的說話聲可以斷定,這間茅屋的主人是一對母子,他站起來,發覺身上的毒已經解了,整個人周身舒坦,身輕如燕一般,他抱拳朝婦人一禮,問道:“請問是娘子幫在下解的毒嗎?”
“是的,請問公子是何人?為何會星夜出現在我家屋後?”雲夕見他說話客氣有禮,心裡微微放心。
男人微微訝然,他身中劇毒,用內力也逼不出來,反而遭到了反噬,這位婦人竟然輕輕鬆鬆就解了她的毒,顯然是醫術高明之人,他也不作隱瞞,如實相告:“我本有要事去辦,途中遭人暗算,為了躲避追殺這才進了林子,無意間闖到娘子屋後,驚擾了娘子,實在抱歉。”
不是來殺她和雲鈺的就好。
雲夕放下心來,指了指地上的老虎問:“那這隻虎也是你引來的?”
男人點點頭,“它興是嗅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兒……對了,先前這畜牲可有傷到娘子和令公子?”
“多虧公子及時將虎擊殺,我們母子這才能平安無事。”雲夕回道。
男人面色一鬆,看了眼床上的孩子,歉疚道:“抱歉,在下連累娘子與令公子受到驚嚇,實在罪過。”
“你也是無心之失,且我們也無事,公子不必自責。”雲夕道。
男人見她言行舉止一派大家閨秀的氣度,全然不像是鄉野村婦,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恰時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夏日的天亮得格外早,也格外快,不一會兒屋子便亮了起來。
男人看到清面前女子的容貌,竟是極美的,鵝蛋臉,柳葉眉,挺直的鼻樑,小而紅潤的嘴,長髮輕挽,沒有半點飾物,且穿著粗布衣衫,卻也格外窈窕多姿,他不敢多看,立即收回視線。
雲夕也看清了他的容貌,劍眉星目,鼻樑挺拔,稜角分明,眉眼中帶著一絲剛毅和英氣,身形高大挺拔,虎背雄腰,一看便知是孔武有力之人,且他衣著華貴,氣度不凡,應不是普通人。
原身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因此雲夕是真的不認識他,見天亮了,得趕緊讓他離開,免得讓人見了惹來閒話,於是道:“既然公子已經無礙,公子請便。”
“娘子救了在下,這點小意思還望娘子收下。”男人從懷裡取出兩錠銀子來,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規矩的退開,想了想,他又補充道:“出來得急,身上沒有帶太多銀錢,這個算是付給娘子的醫藥費,救命之恩來日定當報答。”
他也知道得儘快離開,怕那些追殺他的人找來,介時連累這雙母子。
雲夕看到那兩錠銀子,足有二十兩,眸光立即就亮了,她正缺銀子呢,但想了想,她還是道:“給公子服用的不過是山林中隨手採的草藥,不值幾個錢,也不知道能解公子的毒,再說了,公子也救了我們母子,就當是兩消相抵了,所以我不能收公子的銀子,既然公子有要事辦,路上必是需要盤纏的,這銀子公子還是拿回去吧!”
她用的是系統空間的藥治的他,自身並不會醫術,不能讓他以為她是個高人,搞不好下次出了事還來找她,這樣她就暴露了,這銀子她還是不收為好,免得惹來麻煩。
“娘子之品性讓在下敬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