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心裡一直是有我的,只是無法跳出這個禁錮罷了,我的死,讓他看清了內心的感情,只是已經晚了。
雲西哭了一會兒,抬手擦去眼淚,我看到了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枚我一直想親手為他戴上的戒指,終於戴在了他的手上,這一刻,我的心疼得像要窒息一般,我有些後悔做出這個決定,後悔讓他這麼傷心。
他為我唱了一首送別的歌,是那首《我們不一樣》,唱的過程中他雖然幾度哽咽,我卻聽得出來他唱得很好,字字句句都像在傾訴著內心深處的情感一般,從他的歌聲中,我聽出來了,他愛我,就像我愛他一樣深。
我想回到他的身邊,抱著他安慰他,告訴他我還活著,哪怕只活兩天,我也能擁有他兩天,就夠了不是嗎?
我收了手機拔掉手上的針頭就要下床,這時我的主治醫生帶著護士走了進來,看到我的舉動立即將我按了回去,主治醫生說已經商量出一套醫治方案,要給我做手術。
國外的醫療水平我還是信得過的,如果手術成功的話,我是不是就能繼續活著了?我問醫生:“手術成功的機率是多少?”
醫生用外語回我,“百分之二十五。”
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成功率,那就有極大的可能性我會死在手術檯上,而且腫瘤是惡性的,就算手術成功,也不一定就能活下來,醫生之所以決定給我手術是因為我還算年輕,可以博一把,說白了就是死馬當活馬醫。
醫生讓我好好考慮,我卻立即答應了手術,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試一試,哪怕只有一絲活著的希望我都要試,因為我想回到雲西身邊,我要和他在一起。
手術很快進行,陪在我身邊的只有小王,而我卻覺得雲西一直在我身邊,有他在我什麼也不怕。
幸運的是,手術很成功,我已經初步打敗了死神,恢復過程無比痛苦,每天大把大把的藥吃下去,無數的藥水打進我的身體,我一度堅持不下去,全靠雲西的直播支撐著我。
我在醫院待了整整兩年,這兩年來我的身體恢復得很好,也沒有再發現別的癌症細胞,就連醫生都說在我身上看到了無數的奇蹟,只要三年內我身體裡的癌細胞沒有再復發,我就算是徹底打敗了死神。
出院後,我沒有立即去找雲西,小王問我為什麼,我說想等我徹底打敗死神再說,我不想再看到他悲痛欲絕的哭泣了。
一年後,我回醫院複查,一切指標正常,醫生恭喜我,徹底脫離危險,我很高興,終於可以長久的和雲西在一起了,小王說馬上買回國的機票,我卻阻止了他,他很是不解的問我為什麼。
我沒有回答小王,但我心裡是有答案的,我希望等雲西將想想念念撫養成人後再去找他,那樣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我知道他愛孩子勝過一切,那些年之所以壓制著內心對我的感情,有大半原因是為了孩子。
只要再等四年而已,我等得起的。
我回了國,用我僅剩的積蓄買了一塊地,蓋了一棟別墅,我在四周種上了各種名貴品種的玫瑰,我為這個地方取名西滿園,我日日在花園裡打理花草,直到所有的玫瑰都結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四年時間到了。
雲西為想想念念辦了十八歲成人禮後就關閉了直播,他第一時間去我的墓地祭奠我,我讓小王在那等他,把他帶到了我為他建造的西滿園。
那日,滿園的玫瑰齊齊綻放,美得如同花海一般,四周花香肆意,春風柔和,陽光明媚,讓人如痴如醉,我站在園中,看到他一臉驚奇的走過來,視線一直掃視著這片花海,就那麼不經意的看到了站在花海中的我。
他怔愣住了,片刻後,他眸中蓄滿了淚,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個笑容,讓滿園的花朵都失了顏色。
我等著他走過來,他卻遲遲沒有動,而是笑著朝我張開了手,我立即想到他喜歡的那首歌的一句歌詞,“張開手需要多大的勇氣?”而他此刻朝我張開了手。
我含著淚朝他走過去,帶著滿園的花香和顏色,來到了他的面前。
雲西向前一步抱住了我,在我耳邊哽咽喚著:“賀城,賀城,賀城……”
他的聲音仍舊蘇蘇軟軟,一聲一聲的撞擊著我的心,盪漾出一圈圈的甜蜜漣漪,我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決堤,整整十八年的付出和等待在這滿園春-色的見證下,找到了歸屬。
作者有話要說:為最好的二滿寫下一個完美的結局,也算是彌補了我心中的一個遺憾和缺口,小可愛們,我們下個故事見,愛你們,群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