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祁二郎定然保持一本正經的神情,繞過屏風,用給自家嬌娘撒花瓣的理由做一些有助於身心愉悅的事情。
不過這次祁昀卻是紅著耳尖,剋制住了自己的蠢蠢欲動,盤腿坐在軟榻上,點著蠟燭,翻看著放在榻几上的信件。
這信是葉平戎從京中寄來的家書,不過祁昀這次卻顯得格外鄭重其事,回信的時候,每個字都在斟酌。
大概是因為過於認真,祁昀都沒有發現葉嬌已經跨出浴桶,裹上了厚厚的袍衣,好奇的走到了他的身後。
一直到葉嬌髮間滴下來的水珠敲在祁昀的手背上,他才回過神來。
扭頭,男人就對上了葉嬌那雙盈盈如波的眼睛。
如今已經是臘月中,外面寒涼,不過屋子裡點了白炭,和暖得很。
葉嬌裹著袍衣,衣領大開也不覺得冷,從祁昀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自家娘子杏色的抹胸,和大片雪白的肌膚。
小人參卻是雙眼澄澈的瞧著他:“相公,你做什麼呢?”
祁昀的耳朵又紅了起來,格外想要把自家香噴噴的小娘子抱進懷裡,但是祁昀卻只是深呼吸了幾口氣,伸手拿過了一旁掛著的布巾鋪在腿上,而後對著葉嬌道:“躺好,我給你擦擦頭髮,莫要受了寒氣。”
葉嬌聞言,乖乖的躺到了祁昀的腿上,這不是祁昀第一次給她擦頭髮,小人參由著自家相公給自己溫柔的擦拭髮絲。
祁昀的動作很輕緩,也很細緻。
他對待葉嬌從來像是對待珍寶似的,哪怕只是擦溼頭髮,他的每一下都很溫柔,生怕碰掉了任何一根。
葉嬌則是睜著眼睛有些無聊的左右看了看,最終定格在了祁昀看到一半的信,好奇問道:“你在給哥哥回信?”葉嬌記得清楚,祁昀只有在給葉平戎寫信時,才會用這種撒金紙。
祁昀點了點頭,手一邊捋過葉嬌的髮梢一邊道:“今天這封信很重要,要字斟句酌才行。”
“有什麼事兒嗎?”
“這封信,不僅僅是要給大哥看,也要給皇上看的。”祁昀對待葉嬌從不隱瞞,這次也一樣,“商隊是那位出的錢,之前商議的便是三七分賬,如今商隊回來了,收穫頗豐,我便要去問問他這份利錢還要不要給他。”
只是這句話,祁昀不會直接問楚承允,而是會問葉平戎。
反正透過之前的幾次通訊結果來看,葉平戎知道什麼都會告訴楚承允,自己問誰都是一樣的。
葉嬌則是有些不解:“既然是商量好的,他還會不要嗎?”
祁昀笑了笑,聲音和緩:“這不一樣,若他只是王爺,那這份錢我定然要給他,可如今他是帝王,是否與民爭利另說,單單說這次的利錢,他要是拿了,咱們家就是板上釘釘的皇商,這是大事,他自然是要斟酌的。”
葉嬌點了點頭,左右這些事情葉嬌從沒管過,就沒再多問。
祁昀感覺葉嬌的頭髮半乾了,便把布巾放到一旁,轉而拿起了葉嬌的頭油瓶子,在手上倒出來了一些,手掌掌心貼在一起搓了搓,而後均勻的塗抹到了葉嬌的髮絲上,指腹還在自家娘子的頭皮輕輕揉搓。
這般揉捏是很舒服的,葉嬌的眼睛微微眯起。
之前最開始這麼做的是葉嬌幫祁昀摁,後來祁昀學會了就給她摁,每次都能讓葉嬌舒服的笑起來。
祁昀則是接著道:“除了這個,我還要給那位送點東西過去,之前約定好的地圖是我答應的,而那些糧食種子是我送他的謝禮。”
葉嬌不由得昂頭看他。
這次商隊帶回來的東西不少,有獸皮,有草藥,有寶石,可是祁昀最看重的卻是那些種子。
種子到底能種出來什麼沒人知道,但都是能吃的,而且長得快,若是真的能種出東西來便是一本萬利。
如今祁昀卻要把種子送出去,這可是份厚禮,想來是楚承允幫了大忙,葉嬌不由得問道:“謝他什麼?”
祁昀嘴角微彎:“謝他幫我們解決了個大麻煩,尤其是我沒求,他便幫了忙,自然是要加倍感謝才好。”聲音頓了頓,“回頭再把三郎最近習得大字給他寄去,想來那人也樂意看的。”
其實從頭到尾,楚承允只是告訴祁昀,那位魯大人官風不正,要被收拾了,其他的並沒有多說,但就是這句話對祁昀卻格外重要。
葉嬌關注的卻不在這裡:“相公,之前我們救過那個皇上,有事情想他幫忙為什麼不直接說呢?”
小人參的邏輯很簡單,便是作為精怪要遵守的最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