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腳步,恭順道:“是。”
而祁昀則是帶著鐵子,朝著前廳而去。
更一進門,就看到了在原地打轉的六思,縱然是夏日涼爽清晨,四面通透,可是六思的頭上已經出了一層層的汗。
看到祁昀進門,六思趕忙小跑過去,道:“二二二二少爺,三少爺,三少爺讓我來找,找您。”
祁昀則是讓鐵子給了他一杯茶,而後道:“不要急,慢慢說。”
六思有些結巴,越急結巴越嚴重。
等灌了一杯水下去,神色稍定,嘴巴也比剛剛利落了些:“二少爺,是,是三少爺讓我來的,他說,他的箱籠被人搶了!”
祁昀微愣,而後立刻問道:“人呢,人有事嗎?”
“沒事,人沒事,可是,三少爺的硯、硯臺,還有字帖,都在裡頭。”
祁昀又了個不好的預感:“什麼硯臺,什麼字帖?”
六思又灌了一杯茶水,這才道:“三少爺說,是他義兄送的端硯和字帖,都裝在裡頭了。”
祁昀聞言, 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可又很快坐下了。
但即使如此,鐵子也能看出祁昀那一瞬間的震驚。
只是其中的緣由, 祁昀沒有對任何人說, 就是鐵子也不知曉,這次祁明丟掉的不單單是個硯臺和字帖那麼簡單, 而是御賜之物……
哪怕楚承允送出來的時候是當禮物送的, 可是隻要經了他的手,那就是天家御賜, 當然是丟不得扔不得的。
祁明會讓六思來找自己,想來是因為他珍惜和楚承允之間的兄弟情義, 把自家義兄送的物件都好好儲存,自然不想要弄丟,這才來找祁昀幫忙。
但是對於祁昀來說,這可不單單是情義的事情,一個不好,便是牢獄之災。
尋常人家得個御賜之物,那都要擺香案,放祠堂, 好好供著,傳給子孫後代。
祁家顯得有些與眾不同,也是楚承允送的時候也沒那麼鄭重其事。
縱然對祁昀來說, 這位新皇遠沒有那麼神秘, 他給的長命鎖祁昀還和銀子鎖一起呢, 卻不代表可以隨便被人搶走。
可是祁昀很快也想清楚了,丟了就丟了,他們不說,誰知道那是誰給的?
但是,到底是祁明運氣不好遇到匪盜,還是有人針對他,這就不好說了。
祁昀坐在椅子上,微微閉了閉眼睛定神。
鐵子知道自家少爺一大早起來還沒有用早膳,如今祁昀的身子雖然不像之前那樣紙糊的一般,可也比常人虛弱些,鐵子便去盛了一碗原本是給葉嬌準備的黃芪鱸魚湯,遞給祁昀喝。
一碗喝下去,祁昀的精神好了些,這才看向六思:“三郎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要一五一十的和我細說清楚。”
六思年輕,而且嘴巴不夠利落,單單靠嘴說只怕是說不清。
好在祁明早就想到這點,給六思寫了一封信帶過來。
祁昀拿過信,展開來,一目十行的看了個真切,很快就明白了原委。
信中說,祁明一直在書院裡苦讀,好不容易有了個空閒時間出門,本想是揹著箱籠去城中的書攤上買些書回來,誰知道路上碰到個賣唱的女子,哭鬧著說自己被人追殺云云,瞧著十分可憐。
只不過祁明縱然年紀小,可腦子卻不蠢笨,青天白日的他也不信有人敢當街追殺良家女子,撇開她就想走。
誰知道這賣唱女子居然像是嚇暈了,就這麼癱在祁明身上,偏偏兩隻手死死的抓著他和六思死都不放。